“是。”
“你既然精通医术,为何不治治肩上的伤?”
“我……”杨菊儿舔舔嘴唇,脑子显然已经跟不上了。
“要么你是特意为了留着来栽赃我,要么你根本不会医术。”
“我不是!”
“好,你说我是为了去杀献夫人灭口,那我带着武器为何不直接射杀了床上的献夫人,非要在你身上多此一举,还留下一个证据?”
“我……”
“换句话说,若我真的像你们口里说的顽劣,你发现了那又怎样?我把你们都杀了不就好了?”
云一念冷眼看着脸色惨白的杨菊儿,闭了闭眼,叹了口气:“你知道为何你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吗?”
杨菊儿紧抿着唇不去接话。
“学聪明了?不说话,那就只能我来说了。”云一念微微欠身向着上坐的三人行了一礼,“大人,事实并不像他们所说,献夫人在臣女医馆前晕倒,臣女将她遣送回府并给她的安胎药并无不妥,藏红花是他们加进去的,臣女夜闯献家也是为了救下献夫人与她腹中的孩子,而他们……”
云一念怒视着地上跪着的两人道:“他们不知藏红花落不了已足五月的孩子,便想将他们母子生生拖死。臣女将献夫人救回后被杨菊儿发现,她一怒之下伤了我的头,后又用臣女的袖箭射伤她自己,一切皆为嫁祸,此事吕大娘可以为证。”
“大人!”献琢杨忙发声,“大人不是说此事还要问过我夫人吗?如今我夫人身子恢复得已经差不多了,要不请她上来说一说?”
“传!”徐正源拍板。
云一念眉头轻拧,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了上来。
张谭谭被侍女搀扶着走了上来,脸色比上次的还要差些,她微提裙子准备跪下,却被徐正源喝止了。
司判拿来一木凳放到张谭谭身后。
“多谢。”张谭谭微微欠身,气若游丝,随后被扶着坐了下来。
“献夫人,在场众人你可都认得?”徐正源语气都放缓了一些。
“回大人,认得。”张谭谭左右环顾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刻意地躲过了云一念的目光,道。
“你身子不爽利,本不该要你过来,可你毕竟是受害人……”徐正源左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
“谢大人体恤。”张谭谭轻声道。
“如今你可将自己所知道细细说来。”
“是。”张谭谭看了一眼旁边的杨菊儿,又迅速将目光收回,面色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那日晚,我喝了安胎药后便腹痛不止,是……是……”
张谭谭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是菊儿妹妹用她家传的药物,救了我和我的孩儿。”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云一念满眼先是不可置信,后来满是嘲弄。
杨菊儿和献琢杨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杨菊儿见势又哭喊道:“多亏了我救献夫人的时候她还醒着,不然,不然民女可就要被冤死了……”
云一念站着没动,心中直犯恶心,忍不住扶着一旁的柱子干呕起来。
顾宴下意识起身,目光关切,又和云一念抬起的目光接触后坐了回去。
外面的围观群众议论纷纷,一时间风向标转了又转。
“肃静!”
徐正源将桌子拍得直震,随后看向张谭谭的目光满是复杂:“献夫人,您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献夫人抬起下巴,轻声道。
“夫人!为何啊夫人!”吕丁芳也是满脸不可置信,她跪着走到张谭谭旁边,一只手搭上她的膝盖抬头问她。
张谭谭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派清明,她低头看着吕丁芳的眼睛,缓缓道:“我不能让一个好人蒙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