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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第1页）

娘，孩儿不孝，孩儿来晚了，要不是我当年的不辞而别，离家出走，爹也就不会遭此飞来横祸，我这就去把那赵员外一家给统统杀光，替我九泉之下的老父亲报仇！戚宝山听完，不禁心头杀机陡现，站起身便要出门去替他爹报仇。宝山你回来。老太太闻听，遂一把扯住戚宝山的衣角说道：这俗话说的好，穷不与富斗，富不和官争，那赵员外家大业大，府上又养着一帮恶奴，像我们这些个小户人家是怎么也不可能斗过他的。那我们就到县衙去告他，我就不相信这偌大的钱塘县仅凭他赵员外一人便可只手遮天？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定要取下那赵员外的项上人头以祭奠老父亲的在天之灵。戚宝山义愤填膺的说道。没用的，那赵员外私下里早已和官府多有勾结，只要他肯花银子来疏通关系，那县太爷又怎会秉公执法，替我们这些贫苦老百姓来申冤做主呢？哎！没办法，这都是你爹的命啊孩子，我看咱们还是就此认命吧！老太太无奈的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说道。这时，戚宝山突然想起皇家的御赐令牌，说道：娘，咱不怕，您知道吗？如今孩儿已经做官了，而且是皇帝钦点的金科武状元，只要那县太爷敢徇私枉法，我便到京城的金銮殿上去告他，让他这个县太爷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儿如今是有出息啦！而且还做了京城的武状元？闻听此言，老太太顿时一脸惊喜的问。嗯！孩儿绝不敢诳您，不信您用手摸摸，这是孩儿的御赐令牌。戚宝山说完，遂取下腰间的一块御赐令牌，递到了老母亲手中。老太太手捧令牌，又伸手在戚宝山脸上仔仔细细，颤颤巍巍的抚摸了一遍，忽然仰天长叹一声，老泪纵横的说道：老头子，你听到了没有？如今宝山他总算是有出息了，而且还在京城里做了大官，你的冤屈也终于得以洗刷，你就在九泉之下瞑目了吧！听了老娘的话，也更加坚定了戚宝山报仇的决心，于是他说道：娘，您放心，这次我一定要让那个赵员外血债血偿，等处理完爹的事，孩儿便把您接到京城来住，请京城里最好的大夫给您治疗眼疾，让您重见光明！戚宝山说完，遂搀扶起老太太走出屋外，又将她扶上马背，戚宝山在前牵马，两人迳直朝县衙门口走去。是何人击鼓？听见鼓声，端坐在大堂上的县太老爷朝三班衙役们询问。回老爷的话，门外是一对名叫戚宝山的母子在鸣冤击鼓。一名班头说道。嗯！传戚宝山母子上堂！县太爷说完，于是一名衙役将戚宝山母子带上公堂。草民戚宝山叩见青天大老爷。戚宝山单膝跪地，毕恭毕敬的说道。戚宝山你状告何人啊？县太爷又问。回老爷的话，草民状告赵员外那厮，为富不仁，纵奴行凶，于三年前将我父亲给杀害，求大老爷为草民做主，将凶徒绳之以法，还我父亲一个公道。戚宝山朗声说道。什么？你说你要状告赵员外？好吧，先把状纸呈上来再说。县太爷说完，于是戚宝山便把状纸呈上。接过状纸，县太爷大概浏览了一遍，说道：本官仅凭你一人之辞还不足取信，传被告赵员外上堂。须臾，赵员外大腹便便的走上公堂。赵员外，本官且问你，三年前戚宝山的父亲是否问你借过五吊铜钱？县太爷问道。对，没错，当时他向我借钱的字据草民至今还依然是保存完整。赵员外说完，遂从衣袖中将那份字据给呈上。打开字据，县太爷看了看又问：那你为何在岁末年终之时却又向那戚老汉索要五百贯铜钱？莫非你是在敲诈勒索不成？不不不，大老爷明鉴，当时我们是这样约定的，如果戚老汉能在一个月之内将借去的五吊铜钱如数奉还，那草民便不算利息，否则的话，便按照民间高利贷的方式以五倍计息，当时戚老汉也点头答应，因为是逾期还钱，便利滚利的直到岁末年终翻到了五百贯铜子，这根本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嘛！青天大老爷，您说对不对？赵员外语气嚣张的说道。你胡说，你这根本就是趁机敲诈勒索，谁都知道，三年前自然灾害，粮食欠收，老百姓穷的几乎连锅都快要揭不开，我们又如何在一个月之内凑足这五吊铜钱来偿还于你？老太太听了这话，当时气的是直跺脚，于是忍不住咆哮公堂说道。哼！能不能还上钱那便是你们的事了，老夫我只管放贷，别的一概不管，有本事你家当时别向我来借钱啊！呸！贱民。赵员外朝老太太乜斜了一眼，冷哼一声骂道。你！闻听此言，顿时气的老太太浑身发抖，差点一下就背过了气去。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县太爷啪的一拍惊堂木说道。威武！三班衙役也齐声低喝，以示威严。赵员外，本官再问你，你是否在岁末年终之时向戚老汉一家上门催债，催债无果便纵奴行凶，一怒之下将戚老汉给活活打死？县太爷咄咄逼问道。他们是诬告，岁末年终我确实向戚老汉一家上门讨债，但没成想，戚老汉他非但赖账不还，而且还将我们给赶出门外，于是我便跟他理论起来，在争吵中，戚老汉一不小心被地上的积雪给滑倒，结果一头栽在门口的石墩上便一命呜呼了，这些事当时在场的家丁们都可以作证，若是不信的话，大老爷可以亲自去问他们。赵员外矢口否认道。你胡说，当天我明明看见是你逼迫我家老头子向你还钱，由于高利贷的数额巨大我家也实在无力偿还，一怒之下，你便指使家丁们将我老头子给殴打致死，青天大老爷，您可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老太太撕心裂肺的说道。哼！我看胡说的应该是你才对，试问像你这么一个瞎老婆子，又岂能看见我纵奴行凶，将你丈夫给活活打死？你分明就是在捏造事实，诬陷好人嘛！请青天大老爷明鉴！赵员外竟倒打一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