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蒲莲眸意灼灼,仿佛要将一切化作灰烬。
“世上怎会有你这么专横跋扈的儿媳?”
穆蓉眸意冷冽,心绪所有不满,尽数化作寒光利刃。
“我反要问你,世上怎会有你这么偏心的婆母?”
“寒舍简陋,唯恐委屈鹏程万里的郑夫人,我惭愧无地,内疚自省,是故有此建议。并非赶你离去,我这是忍痛割爱、请你迁居,实乃孝顺,是为大义。”
郑蒲莲阵阵发笑,怒容藐然。
“儿媳赶走婆母,说出去都惹人笑话,还说什么孝顺大义,谬妄至极。”
说话间,注意到恭立角落的爱子和爱孙,她招手示意他们近前。
“儿啊,你来得正好。”
“方才对话,想必你都听见,为母请你表个态,儿媳赶走婆母,对是不对,你怎么想?”
宁寒望、宁奉哲上前几步,齐齐行礼。
“恭请母亲福安。”
“恭请祖母、母亲福安。”
郑蒲莲正在气头上,昂首直腰,虚扶一把。
“平身回话。”
宁寒望应声而起,随即转眸,冷眼看向宁奉哲。
“逆子,重新跪好。”
宁奉哲有所料想,并不意外,依言下跪。
“孩儿遵命。”
一见孙儿受屈,郑蒲莲不假思索,暂放自己的事,忧然发问。
“何故罚我爱孙?”
穆蓉也是担心奉哲,暂时忘却吵嘴。
宁寒望保持礼敬,慢条斯理。
“孩儿先行回话前者。”
不舍爱孙久跪,郑蒲莲容色焦急。
“你先回答后者!”
宁寒望低眉恭顺,纤悉不苟答复。
“是。”
“孩儿所责奉哲,僭越也。”
“奉哲胡乱传话,有意引导婆媳家斗,蓄谋不良,居心叵测,该问该罚。”
郑蒲莲一听,骤然狂风怒号,口不择言。
“你孙子才是蓄谋不良,居心叵测!”
“为人父亲,怎忍摆弄恶词,用在爱子身上?你太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