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
孟长歌趴在草堆上,哭累了,便也睡去了。
一早的太阳并未将孟长歌唤醒,唤醒孟长歌的是一盆凉水。
刚睁眼,就见王太尉正眯着眼站在她身前。
“把她给我绑起来,本太尉要亲自审问。”
狱卒将孟长歌不由分说地拖起来,绑到了一个十字形的木架子上,那木架子上结了厚厚的一层血痂,都是曾经那些犯人留下的。
“王太尉,你是要严刑拷打吗!你就不怕陛下知道了,治你的罪!”
“呵。”王太尉嘲讽一笑,“好大的口气,你不过是个姜无细作,即便陛下知道了,有我妹妹在,本太尉也不会怎么样,倒是你,不知你的千金之躯,能不能承受住这鞭子?”
孟长歌偏过头,看着狱卒手中转动的那根鞭子,上头竟然还有着密密麻麻的倒刺。
王太尉一把扳正孟长歌的脸,左右晃动着,又一把将她的头甩到一边。
“还有你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你就是用这张脸来迷惑四王殿下的吧,等我把它划花了,我倒要看看四王殿下还会不会喜欢你!”
“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一鞭子抽到了孟长歌的腿上,接着又有数十鞭狠狠地抽到她的肚子上,刚开始还有衣料阻挡,只挨了鞭子抽打的疼痛,到后来,鞭子划开了她的衣服,那倒刺便深深地扎进了肉里。
那狱卒似乎很有打人的经验,见到孟长歌身上哪里血出的最多,他便死死地盯着那个地方打。
王太尉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杯中茶水,满意地看着眼前那明明很痛苦却依旧不愿意开口喊叫的人。
“骨头倒挺硬,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瞧瞧是不行了,来人,上辣椒水。”
那钻心地疼痛如刀片般割开她的身体,又如上万只蚂蚁般疯狂地撕咬她的伤口,她终是再也忍不住,就如同这木架上所有用过刑法的囚犯一样,凄厉地惨叫。
“王嘉礼,你滥用私刑,会遭报应的!”
王太尉笑的丧心病狂,“哈哈哈,遭报应,遭谁的报应,太子殿下吗?你以为本太尉会被你吓唬住吗,昨日夜间太子殿下醉酒东宫,整个楚王宫都知晓了,是因为你长宁县主,今早太子殿下便同着夜家小姐一起去慈云宫看望了太后,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甚是和睦,你还不清楚吗,太子已经移情别恋了,本太尉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也不过如此嘛,贵妃娘娘的担心还是多余了,想来你一个小小的县主,还翻不到哪里去。”
孟长歌紧咬着惨白的嘴唇,因为疼痛而喘着粗气。
王太尉站起身来,手上玩弄着一个小小的刀片。
“怎么,这就难受了?不然再试试这个?”
那刀片不断地在孟长歌眼前晃,孟长歌吃力地问道:“你和王贵妃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
“那你与太子,为什么想要对付本太尉和贵妃娘娘,‘引其入念云庵,杀之’,若不是贵妃娘娘早在你身边安插了眼线,想必,现如今被污蔑姜无细作身处牢狱之人就是本太尉和贵妃娘娘了。”
“我从未写过此种话,更没有必要冒这么大风险陷害你和王贵妃。”
王太尉轻笑,“谁会信?一个姜无细作的话。”
“我不是姜无细作,姜无细作另有他人,只怕你们也只是别人铲除异己的工具而已。”
“那又如何,反正你现在已经在我的手里了,你只要乖乖认罪,本太尉会求陛下赐你一个全尸的。”
孟长歌偏头,“你休想!”
王太尉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举起刀片便放到了孟长歌的额头上。
“你说,从这里开始划会不会把你整张脸皮都划下来?”
说罢,孟长歌便感觉到额头上开始疼痛,皮肉撕裂,满眼血红,就如同最惊悚的杀人狂魔。
然而,她却是被杀的那一个。
她好想挣脱,但手被绑着,完全挣脱不了。
看来,她这张脸是要被毁容了。
就在她准备接受命运的时候,一人闯入了刑房之中。
“你给本王住手!”君陌一眼便望到了被绑在架子上的孟长歌,她全身都是血痕,额头上更是被化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王太尉没想过四王会突然出现,吓得一时愣在了那里。
君陌上前一把攥住王太尉的衣领,杀气蔓延了满眼,“你在干什么!是谁允许你滥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