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精神上的反复折磨让他痛不欲生,可讽刺的是,幻觉中出现最多次的居然是辛辞盈。
他总能看到以前的事,想起素时锦年时辛辞盈笑吟吟的样子。
真是太可笑了。
卫栖承清楚地明白自己对待感情有多渣,例如尽管他当下处于落魄时会反复想起她的好,可是一旦他东山再起,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好了伤疤忘了疼,重新寻找更利己的答案。
可是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再重振旗鼓,正如她所说,他就是因为自己没本事,才会想尽办法如吸血藤蔓一样攀附于他人。
他失去了所有可能的未来,所以在没有更好的选择的前提下,他不可遏制地想起她有多好。
没有人比她更好了。
在又一次出现有关她给自己做精神疏导的幻觉后,卫栖承仰面躺在地上看了一晚上的月亮,天亮后义无反顾地下了山。
他身上还有一些现金,就用这些钱打了一个电话。
岗亭中有监控,好在痛苦的生活已经将他折磨得变了模样,让他起码不会立刻被联网匹配上通缉令。
他耐心地拨打了辛辞盈的通讯,没有通。
第二通,未接。
第三通……
他听着听筒中毫无感情的机械音,一遍遍地提醒着对方暂时无人接听。
也许是她在出任务,每当这种时候她会谨守规矩,将私人光脑留下。
真是太不巧了,他感觉自己已经快撑不下去了,起码撑不到她任务回来后看到这十几通陌生来电。
在警笛响起时,卫栖承仍然在固执地一次次拨打同一个电话。
“我要见辛辞盈。”
一上车他立刻表明了自己的诉求。
没有人理会一个死刑犯,他被拉去了水牢暂时看管。
“出于人道主义和互助救济会的安排,我们会抽选一位律师为您辩护。当然,如果您自己有安排,也可以提前跟我们说。”检察院一一向他解释。
“我要见辛辞盈。”卫栖承再次重复,“否则你们拿不到我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