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那会儿来家属院,头都差点勾到地里去,现在这些,倒是都不谦虚。
婉清,婶子可没说你,点名说刚来的,太让我火大了,今儿早,我差点跟她吵起来了。”
“我家隔壁的,就是刚来的,那女的懒,垃圾全丢在楼道,这天一热,得闷得发臭吧!谁受得了?
我家娃还小,也不说讲究点,这来的,都是啥人啊?算了算了,不说了,多说两句,还说我瞧不起乡下人呢?
我家往上数三代,那都是地里刨食的,这么一顶黑锅盖下来,我哪顶得住?我男人都得被送去教育,真是气的胸口疼。”
这些都是来得早的,左邻右舍,就没彼此不熟的,合得来,日子也就能过。
不然,就是挨门挨户的互骂,老常规操作了。
白婉清就没发言权了,反正她关起门来过日子,别人管不到她。
她男人里外都收好,压根不用她操心的,这些婶子想着陆挚作为院里的标杆人物,看白婉清的眼里,都带着羡慕。
“婉清,跟我们说说,有啥法子让男人听话,我家那个,跟头牛一样,我都差点气冒烟了。
我都怀疑我眼瘸,咋就看上他了?这生了娃,离婚不方便,只能将就过。
苦的我哦,结婚前没遭过的罪,结婚后全遭完了,男人克我。”
“我家也是,这部队的男人,是不是统一培训的?训练回来跟个祖宗似的,等着我伺候,感情我在家带娃就轻松了。
屋里没公婆搭把手,全靠我自己撑着,大的不说了,小的吵得我头疼,都有点神经焦虑了。
那头发,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我可太愁了,婉清,你别藏着掖着。”
年轻一辈,都被家里揪着耳根子说,让她们多跟白婉清学,这以后日子才好过!
白婉清啧了一声,“婶子,能有啥法子?都是他家里教的好,至于找男人,不光要看他,还得看他家里啊!
要他老爹跟个懒鬼似的,让他娘忙得脚不沾地,别怀疑,以后你就得这么干。
我家都是我婆做主,我公爹不管事儿的,到了我们这一辈,家里肯定也让我张罗。”
管家权,谁不想要啊?别看她们一把年纪,很多还没分家呢!
村里那老的,死活要把她们拴着,非得扯什么,父母在不分家,不然就是大不孝,让村里笑话。
说到底,就想贴补小儿子,心眼偏到胳肢窝了。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谁都像白婉清运气这么好的。
说白了,就是命呗!这些人也都认了,继续跟她唠嗑其他的。
王蓉蓉呆在屋里,朝着窗户往下看,见她们说的唾沫横飞的,她哼了一声。
旁边的两人撑着下巴,其中一个说道:“还别说,长得跟画报上的女明星似的,陆营有福了,难怪他看的跟眼珠子一样,换谁都顶不住啊!”
“她男人也不差,两人优秀基因结合的下一代,我都不敢想长得有多好看。
两人对白婉清,那是赞不绝口,让王蓉蓉有些气愤,冷嗤道:“那种贪图享乐、思想落后,作风不正的消极分子,也就有些喜欢捧她的臭脚。
我说娟子,你别跟他学坏了,咱女人,就得顾家,男人就是天,瞧我家林哥,对我多好,昨晚还让我去市区供销社买两件布拉吉,别委屈自己。”
说到这,她眼里都是感动,觉得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回馈。
被叫娟子的女孩不太赞同,“我在家都没做过,总不能嫁人了,还得让我挑大梁?过不下去就离呗!反正我伺候不了男人。”
谁在家还不是一个宝贝了!
她抱着双臂,语气有些不耐,有时候真觉得,这日子没法过!
而且,咋就有女的被洗脑的这么彻底?要她说啊!白婉清过得才有滋有味。
男人听话忠犬,津贴上交,这八块腹肌,不得折断白婉清的腰?也难怪她气色好,家里就没不顺的!
她不好谁好?
王蓉蓉脸色漆黑,要不是一个省的,她才懒得搭理,她男人,可是连长呢!
她们家的,充其量也就班长,这女的,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她看王娟手里的红糖水,眼里还觉得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