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公司命运全然掌握在了一个和自己有数面之缘,且自己刚刚开罪了的人身上,这臭娘们一旦胡说八道,自己之前的铺垫可就前功尽弃了。
刘洋这才想到了元知艾刚刚对自己的忠告和提醒。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送人玫瑰,手留余香。
元知艾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你给暗示一下,让她不要信口开河。”
刘洋吓坏了。
元知艾抱着手臂,冷冰冰道:“现在知道利害关系了,我好不容易才说服她配合咱们,你倒是好,一句话将一切推到解放前去了,有你的。”
刘洋习惯性挠头,习惯性尬笑。
元知艾无言以对。
两人似乎都听到了自己的心在敲锣打鼓。
这一刻是如此漫长。
紧跟着,元知艾定睛看向魏淑霞。
魏淑霞咳嗽一声,“实话实说,我和俺男人都是农村人,之前我们来这里闹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俺男人以后大概不能干重活了,所以我想着多要一点是一点。”
这是法制节目,对具体的数据要求的很苛刻。
“能具体说说究竟你们索偿多少钱吗?”
“我们想要叁万元。”
魏淑霞道。
女记者一看有料,继续抛砖引玉,“最终呢,得到了多少?”
“四千多。”
听到这里,元知艾要死的心都有了。
魏淑霞这样说下去他们不是成了口诛笔伐的众矢之的。
但就在主持人试图让魏淑霞将公司的黑暗面说出来的时候,魏淑霞却站了起来,朝元知艾的方向鞠躬,“都是俺男人不好,明明是高空作业,但却忽略了危险,就这么坠落了下来,元经理和刘总能赔四千元,已经是他们仁至义尽了。”
元知艾微微点点头。
终于放了心。
魏淑霞继续,“刘总不计前嫌,还准备录用我们,你说说我,我一个农村来的人还能在这么大的地产公司帮厨,我得多开心啊!我算是因祸得福了,前段时间我还感慨,我男人回家后做什么呢?他现在是一级残废了,可怎么办呢?”
“您猜猜怎么样?”
魏淑霞这话很吊胃口。
女记者一脸茫然,“企业家怎么说?”
魏淑霞失控,哭了起来,这一哭,氛围就变了,“他说依旧让我男人在这里上班,以后让他绑钢筋,你说说,去哪里找这么好的班子和领导人去啊,我真的应该给元经理和刘总打躬作揖磕头了。”
说到这里,魏淑霞对摄像机就下跪。
这何尝不是女记者想要看的呢?
“对观众呢,”女记者急忙将魏淑霞搀起来,循循善诱一般开口,“你有什么想要说的?”
魏淑霞哽咽道:“农人本身就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