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贤不过是利用了一把这个事,趁势将宇文拓招拢了过来,为自己做事。
江瑾贤打的是卸磨杀驴的想法,宇文拓不会不知道,他猜得对结果,猜不对时间。宇文拓最多以为会是在江瑾贤登基之后,没想到江瑾贤打算在战争中就消减掉他们。
宇文拓干笑两声,他十分了解项思羽,项思羽最恨背叛,他不会愿意启用一个背叛过他的人。相反,他还会施以报复。
而江瑾贤,虽然也恨背叛,但他却有可能为了利益“勉强”一用。
项思羽寄来这封信,是希望江瑾贤的人能够截获收到,乱了他们的心,至于宇文拓收到后会怎么看,他并不在意。
……
凤颜玉跟大夫交代完,刚好看到江瑾贤从宇文拓的房间里出来。
江瑾贤主动迎上前去,问道:“你还好吧?瞧你诊断后脸色就有些不太对劲,宇文拓到底出了什么事?”
凤颜玉忽略掉江瑾贤的关心:“他是真病不是装病,而且……他在你来之前一直都不愿意治。”
闻言,江瑾贤果然蹙起了眉头,他没想到宇文拓是真病且不愿意治,这件事肯定另有隐情。
“我在他眼里没那么重要,他犯不着为了试探我豁出自己的命。”
江瑾贤快速地下了决定,凤颜玉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么想。两人并肩走着准备去刚刚宇文弈替他们准备好的休息的暖阁,在路上碰到了两个女子。
一位是老熟人了,是栖霞长公主;另一位凤颜玉不认识,看起来怯生生的,有些局促不安,但瞧着她的面容,跟宇文拓倒有几分相似。
“皇兄。”栖霞长公主笑着行了礼,直接忽略了凤颜玉。
凤颜玉也没指望着栖霞长公主能对自己有什么好脸色。毕竟那夜四方广场上,栖霞公主说的话早就让两人都撕破脸了。
旁边的女子见栖霞长公主行了礼,便也朝江瑾贤恭敬地行礼道:“太子殿下。”
而后朝凤颜玉福了福身子:“太子妃。”
栖霞长公主顿时生气了,扭过头来对这个拘谨的女子道:“你不懂瞎行什么礼?这个女人,怎么会是本宫皇兄的太子妃,怎么配做本宫皇兄的太子妃!?”
女子哑声,被栖霞长公主这样一吼,将头低得更低下去了。
“皇姊莫要生气。”江瑾贤还是出面打圆场,“这位是?”
栖霞长公主不屑地看了旁边的女子一眼:“这位是本宫的庶出表妹,叫宇文媚。”
宇文媚?
听到这个名字,凤颜玉忍不住多看了宇文媚几眼,瞧她的性子,唯唯诺诺的,跟媚字真是一点也不沾边。
女子之媚,最妙不在容貌,而在气度和举止之中,媚出风韵,浑然天成。
不过她是宇文拓的庶出女儿,想来养成这样的性子也不奇怪。宇文拓有嫡妻嫡子,宇文弈就是个人中龙凤,光辉掩盖下,郡公夫人必然不必过的像在那等宠妾灭妻的家里那样憋屈。
庶出女儿,自幼在安定郡公的封地从未进过帝京,也没见过凤颜玉,把凤颜玉认错,也不是什么怪事。
“好了,宇文媚。你不用害怕,抬起头来吧,你没见过她,认错了权当不知者无罪吧。”
宇文媚抬起头,眼角带了几滴委屈巴巴的泪水,好似那三月梨花沾了晨露,花瓣的绒绒感和着水滴的清透,让人忍不住爱怜。
凤颜玉这才近距离看清她的容貌,眉眼精致,微微上挑时,定能饱含万种风情;唇红齿白,丹唇微启时,定能夺人心魄。
她本当的起一个“媚”字。
可她偏偏垂着眉眼,抿着唇,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谢过太子殿下。那这位是……?”
“本宫是大宛长公主,天宁皇后。”
宇文媚抬起头来望着凤颜玉,瞪大了眼睛:“皇后娘娘!臣女有眼不识泰山!臣女罪该万死!”
凤颜玉可怜她这一副受惊的模样:“你别老是一副惊慌的模样,这只是小场面,别慌!”
栖霞瞧着这两个她讨厌的人的互相安慰,嗤笑了一下。若不是宇文清托他带带妹妹,她自视清高,理都不会理这个庶出女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