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这是想造反呐!”
杨明阴阳怪气,反手就是一顶谋逆的大帽扣了过去。
这句话恰恰戳中宋宏内心最为惧怕的软肋!
他出身并非皇子,也才刚刚过继。
虽然大兴皇族人丁不旺,可终究是还有些宗室后人在。
这太子的位置,他坐得,别人也坐得。
远的不说,刚过继给他亲爹齐王当嗣子的宋宽,原名宋均,就是平江王之后,也是宗室之后,跟杨明还有些交情。
这话,他万万不能接!
宋宏冷静了几分。
可让他就这么善罢甘休,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宋宏左右为难。
杨光耀趁机上前耳语道:“殿下,酿造杜康酒的酒坊一定在村子某处,杨明手头上起码有上百万两银子!”
“左右无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血洗张家村!”
他比划了一个抹喉的手势。
杨重脸色大变,传音道:“明儿,他们想血洗张家村!老夫恐怕只能保得住杨家的人。”
双拳难敌四手,个人的武力在军队面前是十分薄弱的。
除了樊骁麾下的一百骑兵,还有三千禁军驻扎在越王湖,只要宋宏一句话,顷刻便至。
护卫队和那三百流寇训练的时日尚短,为了掩人耳目,也不敢大肆装备铁甲、弩弓。
在整个大兴国最精锐的骑兵面前,犹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杨重、杨白雨、龙虎豹三兄弟,一个护一个,能保下杨家五口人已属不易。
杨明早猜到宋宏不会这么甘心罢手。
他又怎会不做准备呢?
他高声道:“太子殿下贵为一国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草民在你面前,就好比是一只蚂蚁,随手就可以被你捏死。”
“我,向来是很怕死的。”
宋宏眉头紧皱。
不明白他为何要说这些,难不成是想服软了?
不,绝不可能!
假如要俯首称臣,杨明早该跪地磕头,双手送上酒坊,求他饶命,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激怒他。
杨明话锋一转,自嘲道:“是啊,我太怕死了,自从狗奴才回到平江府,我就天天吃不好睡不好,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所以早在一个多月前,我便写了几十封书信交给亲信,命他们辗转各地。”
“一旦杨某有何不幸,三日之内,这封信便会贴满大兴国各州各府,传遍天下。”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问道:“太子殿下,想不想看看这封信的内容?”
吃了杨明太多亏,宋宏已经有些应激反应了。
他让樊骁去拿回书信。
樊骁跪地献上。
宋宏拆开书信只看了一眼,便从头凉到了脚底。
他想也不想就把书信撕碎,捏成了一团,拳头捏得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