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贤瞧着微微不悦,那书生还待给谢怀谦倒酒,尹广庆干脆将酒杯端自己跟前,“谢兄不胜酒力,既然曹兄想喝,那我便替他喝上一杯。”
说着尹广庆端起谢怀谦酒杯一饮而尽,而后将杯盏倒扣,似笑非笑看向曹正德,“曹兄可还要喝?在下可是喜爱这酒喜欢的厉害。”
曹正德忙拱手道,“不喝了不喝了。”
谢怀谦可以得罪,但尹广庆却不能得罪。
像这省府虽有布政司衙门,但布政司衙门掌管整个博云省事宜,这随州府诸事还是府衙掌管,通判虽然官职不高,却地位特殊,据说尹家在京城也有做官之人,等闲之人只想与尹广庆交好,哪敢得罪于他。
尹广庆这才满意,像没发生此事一般又与众人说笑起来。
谢怀谦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琢磨。
往后这样的场合必定不会少,可他都能如现在这般不喝酒吗?
他此次能依仗尹广庆逃脱,日后又当如何?
没想到科举考试还未开始,这人际交往的考试便先开始了。
衙门那边办理完手续之后便等着二月初八考试。
县试共分五场,一天一场,黎明进场,傍晚点灯则出。
当然这五场都能考下来,才有机会过了县试,因为第一场考完之后会进行排名,排位末者,后面的几场也不用去参加,去了非但过不了,也增加县官的工作量。
初八这日早上,舒婉起来时,谢怀谦已经走了。
瞧了眼外头的天气,北风还在刮着,这样的天气参加县试的确不好过。
吃过早膳,宁氏便开始给供着的菩萨烧香跪求菩萨保佑,原本想让舒婉也磕头求求,想想舒婉的脾气又直接按捺下去。
拜完佛,那边谢怀慎也已经出门了,见舒婉无聊,便道,“不如傍晚咱们去接二郎回家?”
舒婉瞧了眼天气有些不想去。
突然想起家中连马车都没有,于是便道,“等傍晚大哥他们回来商量一下买马打马车之事吧。”
宁氏惊讶,“咱家用不上吧?”
“怎么用不上。”舒婉笑道,“虽然咱们现在落户府城,今后科举不管府试院试还是乡试都在随州府,但春闱呢?春闱可是要去京城的。京城离着咱们这地儿近九百里,没有马车如何过去?”
一听她说春闱,宁氏的心都狂跳起来,“舒婉,你觉得二郎能参加春闱?”
其实春闱宁氏想都没敢想过,在她看来能考个举人都是谢家祖上积德行善得来,哪怕考个秀才,也足够让她高兴了。
在这世道,读书人金贵,考得秀才,谢家的税便能免了,徭役也能免了。
舒婉不禁笑了,“那自然。”
若谢怀谦考不上进士,怎么给她当大腿?
现如今两人感情不错,她也渐渐感受到夫妻间的滋味,至少目前没有换男人的想法,那么谢怀谦便是考个十次八次,也得给她考上。
哪怕最后就当个县令,她也要当整个县最舒坦的娘子。
县衙廊下,谢怀谦搓搓手,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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