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一位老棉农颤声道。
“正是,我们辛苦一年的收成,都被这奸商诈去了!”旁边的农妇也泪眼婆娑地附和。
刘绰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继续说道:“诸位放心,今日刘某在此,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此子在洛阳售卖假的云舒棉布,已被官服通缉。所有被赵明诚低价收购的棉花,我将以长安市价补偿给大家。”
此言一出,人群中响起一片欢呼,百姓们纷纷跪地磕头,感激涕零。
“我没骗人吧?那夜刘员外留宿我们石泉村时,亲口对我说的!”村正挺直了胸膛,骄傲地道。
“刘员外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咱们有救了!这可是不小的一笔钱啊!”
赵明诚见状,知道自己已无退路,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哀求道:“刘员外,小人知错了,求您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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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绰面无表情,冷冷道:“赵明诚,你为一己私利,欺压百姓,低价收棉,致使无数百姓饿死家中,万死难赎。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万千关中百姓!”
“此等恶贼合该去死!”
“杀了他!杀了他!”
“是啊,杀了他!还进士呢,这样的人若真的做了官,还有咱们老百姓的活头么?”
赵明诚看着恨不得上前殴死他的愤怒百姓,崩溃道:“刘员外,此前是赵某多有得罪,你到底想怎么样?”
刘绰居高临下看着他:“赵明诚,你犯的是国法,难道你以为我是在公报私仇?放心,刘某不会赚你便宜,你不是找不到能吃下你所有棉花的主顾么?我会按你之前的收购价全数买进,再将这笔钱交由你的妻儿保管,绝不牵连你的家人。”
赵明诚听了这话,有些不敢相信道:“你当真不会牵连我的家人?”
为了买下关中所有棉花,他已经倾家荡产了。若是自己获罪入狱,棉花压在自己手上换不成现钱,他一家老小就会被催债和讨要违约金的给闹得生不如死。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刘绰被气笑了,“刘某说话算数。”
赵明诚千恩万谢,感激涕零地叩头道:“刘员外大人有大量,是赵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若您能饶恕我仿冒云舒棉布之过,到洛阳府衙那撤案说不予追究,赵某愿将一半家财奉送。如何?”
刘绰咬了咬牙,怒喝道:“赵进士,你还真是会得寸进尺!你若是自创一个招牌售卖棉布,自然不会有人说你什么。可我布庄‘云舒棉布’那四个字乃是圣人钦赐,你所犯的罪行是欺君,不是仿冒他人货物。就是我不追究,你也难逃罪责。更何况,我为何要饶恕你的罪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构陷我彭城刘氏,心怀叵测,我岂会轻易放过你!既如此怕死,你在低贱收购棉花时,怎么不想想关中百姓的死活?他们又该找谁去讨要说法?”
“刘员外,你救救我吧!圣人对你极为信赖,只要你肯帮我美言几句,圣人定会饶了我的欺君之罪的。那些账本上记的都不是我的名字,我乃新科进士,是不能经商的。所以,这回用的是一位族兄的名义。我是族中第二个进士,他会愿意替我而死的。刘员外,若你能救我,我便告诉你赵翰文那些儿女的下落,你再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对付你了!刘员外····”
刘绰算是看清了赵明诚的嘴脸,百姓怕是说的对,这样的小人,若真让她做了官,还不知道怎么祸害治下的百姓呢。
她忽略了赵明诚的喊叫,转身面对众百姓,高声说道:“乡亲们,此人的账本刘某已全部找到。我会尽快处理这些棉花,让大家拿到应得的补偿。”
百姓们闻言,纷纷鼓掌叫好。
说罢,刘绰转身对随从下令:“来人,将赵明诚押赴府衙,听候发落!”
随从们应声而动,将赵明诚拖起,向府衙方向走去。百姓们自动让开一条道,目送着这位曾经让他们受尽欺压的奸商,如今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刘绰站在原地,看着百姓们脸上的喜悦和感激,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关中的百姓还需要更多的帮助和支持。
数日后,刘绰收到了家中回信。信中只有寥寥数字,却让她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而另一边,张敬则也得到了手下的回报。
“禀将军,这些日子那个刘绰除了装模作样给贱卖了棉花的棉农补钱外,并无其他异常举动,更没有与什么可疑之人接触。”
张敬则凝眉,“高将军那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