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见月:“现在还没想好,不过我舍友她们说想要年后来淮市找我,到时候可能会跟她们再去其他地方玩玩吧。”
“这样,那也挺好的,如果有想去哪里玩,跟我说,我可以帮你们安排。”
“……”
聊天的中途,服务生也端着饭菜过来,姜见月悄咪咪地看了眼对面的人,这才食不知味地吃了起来。
按理说这些问题都没什么,很平常,他们的聊天对话也很平淡,很和谐。但凡换成任何一个和她聊这些事情,哪怕是精虫上脑的沈绿夷,又或者是疯疯癫癫的温砚函,姜见月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偏偏现在问她的是楼固北。
是一个月半没见过,突然就改头换面,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楼固北。
是压根就不会这么正常说话,总是会夹杂了一两句不带脏字的、骂人的话的楼固北。
姜见月和他越聊,越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即便是上辈子她被关起来的时候,她都没觉得楼固北这么奇怪陌生过。
她觉得他好像很努力想要变得正常,变得侃侃而谈、善于交际。可她只觉得这样很诡异,她甚至有种面前这个人压根就不是楼固北的错觉。
于是,在一顿饭快要吃完的时候,姜见月犹豫再三,还是坐不住了。
“楼固北,我刚才就想说了。”
姜见月放下手中的筷子,瓷器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什么事情要开始的预警一样。
她重新打量起面前衣冠楚楚的男人,明明他依旧是那张脸,可现在她却觉得陌生无比。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你现在看上去很不对劲,你……你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又或者是上次席逢越对你做的事情对你的影响……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我都觉得你现在,你现在看上去很不开心。”
姜见月也不知道怎么描述现在对楼固北的印象,虽然他看上去比之前礼貌一些……好吧,是礼貌很多。
但是她感觉这样的楼固北,真的很不对劲,他已经都不像他自己了。
“我刚才听到他们喊你楼总,我也能看出来,你现在穿的是西装。我知道你以后肯定是要回去,嗯,回去继承家业的,就是肯定是要变得成熟一点的,但是,但是……”
面前的人越是这么安静地听着她讲话,姜见月就越有种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的感觉。
她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只能说:
“楼固北,你如果遇到了什么很难解决的事情,又或者是什么,什么挫折?总之,这种事情一个人憋得真的会很难受,压力会很大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跟我讲……虽然跟我讲可能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是了,但是心情不好,找机会发泄出来,多少会好受一点的。”
这么一连串话说完,姜见月再看向楼固北,却发现他还是用着一开始的,那仿佛深不见底的湖水般死寂平淡的目光看着她,没有半点想要开口的打算。
姜见月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多管闲事,非要这么多问一句。
但姜见月没想到,两个人就这么维持了诡异的安静几分钟后,面前的男人突然又开口了。
“姜见月,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男人的眼眶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红了,姜见月有一瞬间甚至以为是她看错了。
可她清清楚楚听见,楼固北的声音是怎么带着颤抖的哭腔。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才不至于在你面前露出那种没用的样子。”
“可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