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长宵和易无殇目力惊人,一眼就瞧见白衣女子拂动的袖子里藏着一截肠子,那肠子每蠕动一下,就挤出一块神牌。
要不是时机不对,傅长宵恨不得把自己怀里的那块神牌摔他们脸上去。
也太埋汰了。
但兵卒们半点儿不嫌弃,他们手捧着神牌,虔诚地贴在胸口,贴在额头,贴在嘴边……。
白衣女子道:“靳真君灵验无比,只要你们信奉他,你们的愿望就能通过神牌传入靳真君的耳朵。而且,你们表现得越虔诚,真君对你们的关注就会越多,你们许的愿望,就越容易实现。”
为首的烂脸男兴奋道:“什么愿望都能满足吗?”
“当然,不过你们许的愿望是循序渐进的,比如现在,你们可以许愿让自己的病体痊愈,之后,你们要是想毫无顾忌地吃人,或者玩女人,那就得将自己的绝对忠诚展现给靳真君看。”
白衣女子说得很认真,看的出是全心全意的想要将他们引入迷途。
烂脸男摆摆手:“哪儿需要这么麻烦,只要靳真君够灵,我们兄弟几个肯定对他忠诚。”
白衣女子淡淡问道:“那你们倒是说说看,你们准备如何表现自己的忠诚?”
“这……我们天天给他烧高香?”有人说道。
“高香这种花钱就能买到的东西,算什么忠诚。”白衣女子摇摇头。
“那……我们……奉行他所说过的每一句话?”又有人道。
“听话这种事,狗做得比人更好,又何必要你们。”白衣女子继续摇头。
“可我们的心意是很真的。”为首的烂脸男严谨说道。
白衣女子冷哼一声:“你们的心意,在神仙面前,一文不值。”
烂脸男子气息一滞,随之问道:“那依您看,我们要如何才算是忠诚?”
白衣女子指着他手里的神牌,说道:“宣扬靳真君的灵验,传播靳真君的善名。”
“啊,原来如此。”烂脸男立马受教。
“还有。”白衣女子继续提出建议:“你向人介绍靳真君的时候,最好将靳真君的神像贴身放好。”
烂脸男子像宝贝似的捧着神牌,还痴迷地对着神牌深嗅了一口气:“这一点您大可放一百颗心,我们决不会随便乱放。”
“那就好。”白衣女子点头道:“等你们发展的信徒多了,你们手里的神牌会不断增多,到时候你再将多出的神牌交给你们发展的信徒,他们继续发展其他人的时候,也会有一份功绩算在你们身上。”
傅长宵:“……”这不就是传销拉人头?
白衣女子丢了根胡萝卜:“等你们的功绩累计到一定程度,无论金钱还是地位,那都将唾手可得,甚至,你们想随靳真君一起读经打坐当神仙,也未尝不可。”
一伙兵卒听得热血沸腾。
有人谄媚道:“那顾管事今后可要多多提携提携小的们。”
烂脸男更直接:“等祛除身上的病痛,我和弟兄们就再去搞一批人皮来孝敬您。”
傅长宵忍不住想冷笑。
以前总觉得传销里的人脑子不好,这种明显骗人的话都听不出来,现在总算明白,他们是被欲望驱使,心甘情愿被骗。
也难怪有人会说:传销里面只有参与者,没有受害者。
那边,白衣女子见他们如此上道,终于露出今夜的第一个笑容:“如果诸位能再多收集一点,那三天后,我家小姐的成亲喜宴,便会给你们留下几个席位。”
“你家小姐?”烂脸男有一瞬间恍惚:“顾管事说的,可是丁大人?”
白衣女子很矜持地点点头。
烂脸男顿时两眼放光,概因他口中的丁大人,就是号称夺龙殿三大美人之一的丁红月。
那可是比黑带杀手还要高阶的供奉!
像他们这样的杂兵,平时见个将领都很难,更别说能参加一个高阶供奉的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