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故意应和傅长宵的话。
幽暗的船舱里,阿全的笑容蓦的一收。
只见他两手扒住自己的脸皮往下一撕。
细嫩的皮肤像是被掀下来的包子皮,粘连着血肉一片片往下掉。
没有了面皮,血淋淋的肌肉骨骼便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偌大的眼球,贪婪地盯着傅长宵,舌头狠狠在唇上舔了一圈。
“你到底是谁!”傅长宵眉一拧,铜印脱手而出,迅捷的速度在空气中发出一声急促凶猛的呼啸。
砰的一下,贯穿阿全的头颅。
然而这一声,却只是铜印撞在了篷墙上,并未给阿全带来一丝伤害。
就好像方才铜印所砸的不是魂体,而是一抹影子。
“我是阿全呀。”这诡异的东西玩味道。
“扯淡!”傅长宵先是先是一愣,随即身形一晃,手上托起一团烈火,狠辣地打向对方的面门。
火焰贴着手掌一起穿透阿全的脸,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触感。不过傅长宵并未就此罢手,他手指飞快捏了个指诀,一股白雾涌出,他想看看,能不能用雾隐诀反向将其困住。
奈何汹涌的白雾扑了个空,对方不仅没被困住,反而泼皮打架一般撞入傅长宵的怀中,两条胳膊钢鞭似的缠住他的腰,张嘴去咬傅长宵的耳朵。
这一招野兽般的撕咬,即便傅长宵厮杀经验丰富,也一时避之不及,好在阿全的牙口还未完全闭合,傅长宵迅速向后仰头,同时双手反撑着甲板,将整个人翻了一个面,然后往甲板上一扑。
和先前一样,他还是扑了个空。
那诡异的东西从篷顶上落下来,嘴里嘻嘻道:“比起我,你不觉得之前那个阿全太废物吗?”
傅长宵嘴角一抽,虽然他步入修行之后身强体壮,但被咬伤了耳朵,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去医院打针狂犬疫苗,再加上胸口猛烈地撞在甲板上,那种剧烈的疼痛感,让傅长宵不禁倒吸上一口凉气。
他翻身而起,一边问:“你知道什么叫分工不同吗?”一边摸出一沓符咒抓在手上,“有的人生来就是坏种,而有的人生来就是专克坏种的。”
说话间,返木宝印施展,灵符哗啦啦散开,犹如雨披将自己浑身包裹起来。
摸了摸耳朵上的伤口,傅长宵骂街的心都有。
只许对方打自己,不许自己打它?
无赖也不能这样逆天吧?
其中肯定有什么缘由被自己忽略了!
“呼—”
傅长宵耳朵微微一动,一声非常微弱的风声响起,他目光一斜。
“吓。”
只见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正贴在自己的耳朵边,没有表皮的牙床暴露在外,张嘴欲咬!
危!危!危!
傅长宵一个念头生起,还没等有所动作,这玩意已经一口咬住傅长宵的肩膀。
“扑哧!”
鲜红滚烫的血液瞬间浸透衣服。
尽管傅长宵已经第一时间抬起一个肘击轰过去,却还是被咬走一片皮肉。
他迅速掏出一颗五华碧气丹吞下去,稳住伤势。
眼睛一抬,便见阿全趴在地上,张着嘴把方才从自己肩膀上咬下的那块皮肉吞进嘴里,嘎巴嘎巴的咀嚼起来。
裸露的面部肌肉随着他的咀嚼蠕动着,眼神里闪过一丝阴冷的得意。
傅长宵心头一寒,方才明明有机会咬自己的脖子,但它却没有那么做,摆明是想一点一点把自己折磨死。
可就在这个时候,这诡异的玩意忽的眼睛一瞪,张嘴呕出一团金光。
“咳咳……”
它双手抓着喉咙,指甲在脖子上使劲往上狂撸,片刻之间,便见那块皮肉顺着它喉咙挪回了口腔。
紧接着探手往里一抓,抓出一团混合着青黄杂物的碎肉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