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保重身体。这次繁花盛会突然出现意外,我也是事后才听人说。”
这位界主看起来确实阶位很高,并没有寻常诡异那样奇形怪状。
他整体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青年的样子,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一丝不苟的扎成了一个高马尾,眉宇间透露出英气勃发,鼻梁高挺,唇若涂朱。
一举一动之间自带一股身居高位带来的威严感,却又丝毫不让人觉得生分,只是觉得他的每一个稍微礼貌一些的动作,都自然的给人一种令人受宠若惊的惶恐和欢喜。
祁玉礼说完,叹了口气,又一次深深躬身之后,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
他这一番自主的行动,倒是让顾禾青有些摸不准自已和他的关系了,干脆也只是借着自已作为盲人的掩护,装作没有看到这一幕。
“咳咳……确实是个意外,当时我只是过去玩一玩,没想到竟然会突然遇上这种事。”
“嗯,她把您也当作目标之一,想来就更不在您的意料之中了。”
祁玉礼又轻叹了口气,话语之间分明全都是尊敬的称谓,但说话的语调却并没有那么客气,充满了奇怪。
一个地位比自已低很多的人,话语当中充满了尊敬,但实际说话的口吻却好像和自已并没有那么陌生?
顾禾青想了很多种可能性,都没有能和现在的状况对的上号的。
“嗯。”
顾禾青轻轻颔首。
祁玉礼见状又打算说些什么,却发现顾禾青神情有些不太对劲。
“您……还好吗?”
“咳咳……”
顾禾青闷咳了几下,随后皱起眉头,喉咙微微动了动。
“先生?您需要什么药物吗?”
顾禾青颤巍巍的抬起手。
他想指一指放在不远处柜子上的几排水晶瓶,但虚弱无力的身体却无法支撑他做出这样的动作。
于是祁玉礼就见他略微抬了抬手,看样子好像是身体什么地方不舒服,下意识想抬手捂住,却无力做到这样的动作。
祁玉礼皱起眉来,起身凑到了床边,想稍微近一点观察一下情况。
他却没想到,顾禾青喉结又上下动了动,紧抿着唇皱着眉头好像在忍耐什么。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床上这位温润儒雅的先生陡然间“噗”的一下,喷出一口鲜血。
可能是忍的久了,这鲜血洒的到处都是。
床铺被子上、两人的衣服上、地面上、枕头上……以及祁玉礼的手上。
祁玉礼先是惊了一下,随后好像是感受到自已的手上不太对劲,低头看了看,在看到几滴落在自已手上的血液之后,瞳孔猛地缩紧。
顾禾青吐出一口血之后,总算是缓过一口气来,略微急促的喘·息了一阵,随后就打算说什么。
却没想到他刚刚重新躺平,抬眼的瞬间,就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管家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瞬间闪身到了房间当中,各类落上了自已鲜血的物品也都开始出现各种异变,这些都是在意料之中的小事。
重点在于,这位看上去同样儒雅的界主。
那原本青年的模样陡然间闪烁了几下,顾禾青还没能看清到底是什么情况,就突然看到面前这人好像是开始逐渐缩水了似的,他身上的衣物陡然间开始往下滑。
那一身人类的皮囊开始逐渐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扭曲的面孔呈现一种挣扎而难受的姿态,很显然他并不是自主变成这副模样的。
他身体越来越细,好像是周边都在被什么挤压着似的,又像是在被像毛巾一样抓住身体的两端拧,“腰如细柳”这个词在这里得到了最真实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