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看似有道理,其实不然。”杨言忠冷笑道,“咱们实力远胜江南八教,如果狼狈逃窜,必定被邪教耻笑,令正道失望,两盟几十年来的积攒的威望将顷刻化为云烟。诸位扪心自问,这种事盟主会允许吗?名山会允许吗?区区江南八教就把咱们吓得屁滚尿流,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
“不光如此,”凌云思阴笑道,“如果咱们不逃,邪教尚有三分忌惮,至少不敢小视我圣盟。现在敌军未到,咱们就狼狈逃窜,消息传出后邪教必定欣喜若狂,说不定连江南八教都敢追杀咱们上千里。”
众人争执不下,莫衷一是,最后只好搁置争议,等两位盟主定夺。
韦长恭心忧如焚,又独自拦下高孝廉,急道:“威胁正在迫近,咱们难道要坐以待毙吗?二十辆骡车太引人注目,何况在这小小的西顶寺?如果邪教追来,咱们如何自保?”
高孝廉无奈道:“众人不肯放弃银子,你也看到了,本大帝也无能为力。如果把骡车换成马车,只怕得六十匹马儿,岂不是更引人注目?怎么办?你有什么好方法?”
“联系逍遥阁和天静宫!”韦长恭欣喜道,“他们就在蒙城附近,咱们同为正道,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有他们在旁相助,咱们才可高枕无忧!”
“好,”高孝廉铿锵道,“你立刻派人联络,看他们怎么说。”
夜幕降临,西顶寺外,正义盟八位高手在正门附近巡逻,卍盟七位高手在后门附近巡逻。一刻钟后,两盟换防,星宿南宫恪摇着羽扇,领着众人往后门行去,挖耳罗汉储晨朔晃动着双下巴,领着众人往前门行去。
两队人马在半路相遇,南宫恪边摇羽扇边笑道:“贤兄,有没有什么异常?”
储晨朔摸着大耳,摇头道:“没有什么异常,不过还是小心为是。”
“嗯,确实要小心,”南宫恪面色凝重道,“天魔教无处不在,咱们的骡车又太显眼了,想避开他们很难啊!没有办法,大家只能多留心了。傍晚时,有人在前门附近转悠,前门尤其要小心。”
二人寒暄几句,一个往前门而去,一个往后门奔去。
一刻钟后再度换防,南宫恪行到半途,却不见储晨朔前来。众人以为必是储晨朔耽误了,唯独南宫恪心下暗慌,面色一变道:“不对劲,事情有些不对劲,立刻示警,宁可误判,不可大意!”
霎时一道信炮冲天而起,发出绚烂无垠的光芒,照得四周亮如白昼。
接连三道信炮冲天,映得龙山半空灿如星河。望着远处道道亮光,天赐又惊又喜道:“龙山……大局已定?”
众人不解,齐齐望着天赐。唯独婉莹挽着他胳膊笑道:“卫圣尉说过,如果事成便放三道不同颜色的信炮。看来圣尊已经复位,神龙教大局已定了。等蒙城的事结束了,咱们与天魔教的较量就要开始了。这是一场空前的正邪大战,也是一场决定未来十年江湖格局的关键之战!而这场大战的序幕已经在几十里外拉开了……”
听到外面信炮声,西顶寺内众人个个震惊,纷纷奔入院中。只听南面传来阵阵厮杀声,高孝廉忙吩咐四位值神前往支援,李存贤也赶紧四位金刚率六位罗汉前往救援。
众人前脚刚走,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托着一身血迹踉跄奔来,扑通一声跌趴地上。见是储晨朔,凌云思大惊失色,忙一把扶起他,急声询问。储晨朔气若悬丝道:“是天魔教……圣毒教……幽冥教……”话未说完,已经一命呜呼。
杨言忠急道:“坏了,是三教联手杀来了!”
韦长恭跺脚怒道:“老夫早就说过,你们偏不听!高大帝、李天王,四位值神、四位金刚未必是邪教敌手,还是咱们亲自支援吧!”杨言忠、凌云思齐齐附议。
高孝廉当机立断道:“速速前往支援!”李存贤也招手示意,领着众人奔去。两盟众人尚未奔出西院,只见前面站着九个黑衣人,竟挡住了去路。为首的男子抱剑而立,眼神冷厉,与魔元天佑有些神似。高孝廉正要指挥众人往南,不料南面屋脊上站着九个人,为首的老者目光炯炯,眼袋鼓鼓,与无当阁老汤智渊颇为相像。李存贤赶紧吩咐众人后退,又有九个人挡住了去路,为首的中年男子手握冰剑,目光阴鸷,与生死判官万古碑极为相似。
见众人被三路人马包围,韦长恭咬牙道:“咱们中计了,人马被分割两处,只怕要被逐一击破。”
“哈哈……”抱剑男子大笑道,“束手就擒吧,你们已经毫无胜算。如果继续负隅顽抗,全部诛杀!”
“痴心妄想!”高孝廉怒吼道,“两盟绝不会向邪魔投降,你们死了这条心吧!众人听令,杀出一条血路!”李存贤也急声道:“杀出去!”
霎时众人混战各处,杀得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