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出声道:“陛下,臣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不知是否合陛下心意。”
“何人?你说。”朱祁钰问道。
王直缓缓回答道:“靖远伯,王骥。”
王骥,字尚德,保定府束鹿县人,永乐四年登进士第,授官兵科给事中,不久后出使山西,上奏免除盐池拖欠的赋税二十余万石,后积功后升为山西按察副使。
洪熙元年,王骥获召入京,升任顺天府尹。他治理有方,得到仁宗赐诏嘉奖。
宣德元年,王骥升任北京行在兵部右侍郎,接替顾佐代管都察院事务,后署任兵部尚书。
宣德九年,王骥被正式任命为兵部尚书。
正统三年,王骥与蒋贵分道夹击,转战两千余里,击破扰边的阿岱汗军,迫使阿岱汗、朵儿只伯远逃,战后朝廷论功,王骥兼任大理寺卿,同时支给二职俸禄,不久之后他被召回朝中,署理兵部事务。
正统六年至正统十三年间,王骥主导对麓川思氏政权的战事,率军进行了三次征讨麓川之役,彻底平定了云南麓川宣慰司思任发、思机发父子的叛乱,因功封靖远伯。
景泰元年,在王骥平定湖广苗乱之后,朱祁钰便将他放在了南京,总督南京军事机务,其实就是让他在南京休养,毕竟王骥今年已经七十五岁了,即便在后世也到退休的年龄了,朱祁钰不忍心继续让这位老臣为国操劳下去。
朱祁钰问道:“靖远伯如今的身子休养好了吗?”
王直摇摇头,答道:“臣进来并没有关注靖远伯的身子。”
于谦这时候却立刻补充道:“靖远伯的身子臣知道。”
“他在南京的这两年,早已休养好了,前阵子还上报大都督府,要求整顿南京军务呢,说南京的几个卫所都有些偷奸耍滑,希望严加整训一番,臣已经给他回了消息,允许他即刻便可以开始整顿军务。”
“如此看来,他的身子骨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真的没问题?”朱祁钰再次确认道,他可是真不太放心将几万主力大军交到一个病恹恹的人手里,万一他要是有个好歹,那自己可就真的想哭都来不及。
于谦点点头,答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信是他的亲卫送过来的,当时我还特意问了一句,亲卫告诉我,如今靖远伯每日还能吃半斤肉,喝一壶酒,甚至还。。。。。。”
“还什么?”朱祁钰追问道。
于谦有些不好意思了,回答道:“据说还可以去青楼楚馆,身子骨并没有什么问题。”
朱祁钰也是失声笑道:“既然如此,那他的身子肯定是没什么问题了。”
“这次的统兵之人就选他吧,朕会让锦衣卫立刻送出消息,召靖远伯王骥北上京师,等朕亲自见过他之后,就让他赶赴辽东,那四营兵力也可以现在就准备好,先行前往辽东,到广宁卫集结吧。”
“是。”众人齐声答道。
很快,锦衣卫的飞鸽传书便送到了南京,靖远伯王骥收到消息,连行李都没有收拾,立刻启程北上,快马向京师奔去。
没办法,因为黄河决口的原因,京杭大运河淤积严重,有些地段无法通航,否则王骥也不用骑在马上一路颠簸了。
只是短短半个月的功夫,王骥便来到了京师,自玄武门而入,直奔紫荆城而来。
他已经听说了也先侵袭辽东的消息,那么皇帝这次召自己入京,肯定是与此事有关的,王骥虽为文臣,也是征战了半辈子的人,自然知道军情如火,耽搁不得。
好在王骥入京的时候是中午,朱祁钰还没有休息,立刻便收到了宫外侍卫的奏报,说是靖远伯来了,正在宫外求见。
朱祁钰对于这个消息一脸惊讶,那可是南京啊,他可是记得的,当年有个小伙子就是骑马从京师到的南京,在后世那种交通条件下,小伙子还骑了整整一个月呢,王骥居然十几天的功夫就赶了过来,朱祁钰不由得感觉十分惊奇。
不过惊奇归惊奇,既然人都来了,朱祁钰也不可能不见,于是,朱祁钰当即便在武英殿召见了靖远伯王骥。
王骥一进武英殿,朱祁钰便上下打量王骥起来。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文臣之中仅有的一个以武功封爵的人,毕竟之前王骥一直都在云贵带兵打仗,打完仗便留在了南京休养,只见王骥一身朱袍,但是却不是那么干净,官靴上都是灰尘,将黑色的官靴弄得灰突突的,甚至还有几个泥点子清晰可见,面色也不是很好,老人斑清晰可见,甚至还有黑眼圈,朱祁钰立刻便知道了,王骥这是一路马快加鞭,估计路上都没怎么休息。
王骥倒是没有打量朱祁钰,不是他不想打量,而是朱祁钰的身份是皇帝,他虽然是靖远伯,但在朱祁钰面前还是臣子,怎么说都不能冒犯,于是规规矩矩地下跪见礼道:“臣,靖远伯王骥,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朱祁钰连忙让他起来,然后对着伺候在一旁的兴安吩咐道:“兴安,为靖远伯赐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谢陛下。”王骥倒是没有客气,谢恩之后爬了起来,直接便坐到了兴安搬过来的锦墩上。
他都七十五了,这一路快马加鞭地赶路,也是累得要命,而且他早就听说了,皇帝在召集臣子议事的时候都会赐座给他们,那种椅子就连南京各部都开始用了起来,王骥也是坐过的,很是赞赏,既然皇帝都赐座了,他还客气个啥。
朱祁钰笑着问道:“靖远伯,朕是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赶到京师了。你这一路赶回京师,当是极为辛苦吧?”
王骥摇摇头,道:“回禀陛下,臣倒是还好,一路都有在驿站歇息,并不算累。”
“那你是何时进京的呢?”朱祁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