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旗答应要为苏春阑继续去斑,自然不会食言。
对待工作,她可是十分敬业的。
她早早的起来,绑了个小马尾,穿着一件新做的花棉袄,外面套了米黄色格子大褂,又围了一条手打的大红色围巾。
虽然搭配有些奇怪,但是架不住年轻啊,脸上全是胶原蛋白,穿啥都生机勃勃,青春洋溢。
大雪过后,温度骤降,这些积雪没能化成冰水,全都原封不动地堆在地上,踩上去特别结实的,没了刚开始的那种柔软细腻。
不过,这硬呼呼的也有好处,踩上去瓷实,脚踏实地的,心里也踏实。心里踏实了,走路才能稳当,才能快。
她费劲的爬到后山上,找到了那个小山洞,在那里有藏有许多工具。
找出来一把铲子,在山洞不远处的一棵酸枣树下,奋战了半天。
先将积雪挖走,再把冻裂的土层挖开,等到终于挖到地瓜的时候,她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她这可真是为了苏春殚精竭虑了,希望她能一举中弹,早点生个孩子,分走吴禹同的注意力。
这样,她跟小弟豪豪,就都安全了。
把土重新埋好,又在上面跳了几下,踩实那块地方,还把雪重新堆了回去,确保这里没有异样。
文雪旗累得够呛,直接躺在雪上,成一个大字型,安静的看着天空。
白云淡淡,晴空万里。白雪热烈的反射着光线,刺眼的很。
然而,冬日不比寻常,该飞走的鸟儿都飞走了,花和草全都枯萎了,树木也全落了叶子,只留下光秃秃的黑枝子。
整个后山都是寂寥又空洞的,火红色围巾特别扎眼。
她躺在雪上,听着自己的呼吸声,胸腔突然泛出一阵酸意。
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夜半时分,她独自对着夜空,抽烟到天亮,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渴望自由,却无法挣脱枷锁。
为什么?
她现在已经有闵尧了,以后也会跟他一起去读大学,幸福的过一辈子,可为什么偶尔还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大概是因为不安吧。
就像吴禹同以前说过的,闵尧那么一个纯真良善之人,倘若知道她有过那么多下作阴狠的手段,会怎样看待她呢?
还有吴禹同,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这混蛋的演技炉火纯青。
昨天他低声叫老婆的时候,那神情明明就没有发病。要不是知道他和她一样是不择手段之人,她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她不会再成为他的工具,更不会把清毒物质探测仪交给他,这一世,她绝不会像以前那样妥协。
“原来你在这里。”
听到熟悉的声音,文雪旗几乎是跳起来的。
她紧张地盯着他,身子悄咪咪的移动了两下,尽量挡住他的视线,不让他看到小山洞。
“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最不想让他来的,就是后山。
“我看有一双脚印,就跟着来了,没想到,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