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拉着豪豪,一起去了吴禹同租的宅子。大门虚掩着,留了一个小缝儿,积雪把门给封住,无法推开。
透过虚掩着的缝儿可以看到,他堂屋里的门大敞着,大雪已经堆进了屋里。
不好!
文雪旗赶紧回家拿了梯子,顺道让豪豪去找妈妈,让妈妈去找医生。
她把梯子架在南墙根,爬上了吴禹同的院墙,又抱着南墙根的那棵杨树,秃噜噜的往下滑,最后一屁股掉进了雪里。
她翻身爬起来,一步一个深脚印,在雪中吃力的行动,冲进了屋里。
屋里冰凉如外界,而床上的吴禹同,脸色发暗,已经没了意识。
他手脚冰凉,额头却烫的吓人,裸着身子,只在腰间围了一条小毛毯,外面裹着一条四斤重的棉被,被子还潮乎乎的。
昨天文雪旗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个什么样。
真不知道,这混蛋在那之后,都干什么了?!
文雪旗拍了拍他的脸,“吴禹同,能听到我说话吗?”
幸好暖壶里还有一点水,她一手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的嘴像鸭子一样张开,另一只手端着碗,慢慢的往里面倒水。
每倒一点,就手动给他合上嘴,再帮他顺着胸脯,让热水赶紧流进体内。
她脱下棉衣,给他护在胸前,棉衣上还有温度,让他的体温暂时得到保存。
文雪旗爬到床尾,呵着手,帮他搓脚。
这混蛋的脚凉的很,她搓了半天,感觉效果不大,只好咬牙将他的脚放在了肚子上,用自己的体温帮他暖着。
“吴禹同,你就知足吧!上一世,我在你那领着工资,都没帮你暖过脚,这一世我一分钱不图还帮你做这个。”
“你他妈昨天干什么了,能把自己弄成这个狗样?你是不是想直接死在这里,然后污蔑我过失致人死亡?”
“你天天健身,练了八块腹肌有个屁用?这么一点小事就给我倒换气了?咱们以前被绑架,跟人拼刀子都活下来了,你他么一点冷水就撑不住了?还是说,你健身就他么是为了跟姑娘上床……”
文雪旗骂到自己都快没力气,吴禹同也没一点反应,万般无奈,她只能整个身子都贴上去,帮他暖着,防止自己被弄上个,违法犯罪的名头。
她趴在他身上,像一只树懒趴在树干子上一样。
不过,这混蛋皮肤太白,再加上身体又冷又硬,嘴唇还泛了白,抱着他就像抱着一具尸体似的。
肩膀上还有她昨天留下来的齿痕,淤青一片。
得了,这下证据也有了,这人就是被她咬死的,真是越弄越邪门儿。
一水村的医生就是徐二舅,他家离得近,来得很及时。
一番操作后,总算保下来吴禹同,除了发烧,没有大碍。当然,这也成功救文雪旗,脱离过失致人死亡的嫌疑。
下午的时候,这混蛋终于是醒了过来,让众人松了一口大气。
那混蛋有气无力的眯着眼睛,连句话都说不出来,虚的够呛。
文雪旗弄了点面,加了葱花和豆油,烧了两碗面疙瘩汤。
一碗留给豪豪喝,另一碗她放在罐头瓶子里,将瓶子揣在怀里保暖,拿来给他喝。
她抱着他的脖子,另一条手臂移到肩膀处,吃力的将他的上半身抬起来一点,塞上枕头。
还在枕头下面塞了两本书,让他头胸微微向上一点,然后重复早晨的步骤,一手捏着嘴,一手往里面送汤。
吴禹同哼哼唧唧,很是不满意,“唔,老婆,你温柔一点嘛……”
这声“老婆”,差点吓得文雪旗把罐头瓶子给丢出去。
她将手放在他眼前扇了扇,发现这混蛋眼里没有太多意识流动。
果然,又发病了。
上一世就这样,只要一发病就老婆长老婆短,喋喋不休的乱说话。
可以理解,毕竟他跟后妈相好要避着他爸,平日里相思的很,压抑的难受,发病的时候就全都发泄出来了。
吴禹同揪着她的衣袖,可怜兮兮的撒娇,“老婆,你不要生气了。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
呼,文雪旗大松了一口气,她其实也很想知道,当年他后妈为什么选择离开他,投入他爸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