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魔使他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她心里气挺大的,吴禹同包下草湖,以后他就更有理由来一水村了,他们见面的机会只增不减。
倘若他包下草湖真的是为了清毒物质,那对文雪旗来说,无疑是坏到家的消息。
不行,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她得在他之前,先测出草湖里是否含有清毒物质。
她找了一个冲洗干净的大吊瓶,带上橡皮塞子,牵着狗子就去了草湖。
以给狗子洗澡,掩盖自己取水的事实。
到了湖边观察一下,确定四下无人,才将狗链子解开,让它进湖里欢快的游泳,自己则往湖里面走了走,取了一瓶水做样本。
因为担心湖边上的水,杂质太多,又将这瓶水倒了,特地脱了鞋子,卷了裤腿,往里面走了走。
村民常年在这洗衣服,在湖边上放了许多块大石头,不旱的时候,水面会没过石头。
文雪旗小心翼翼地走在石头上,尽可能的往湖中心靠。
“你做什么?”
撅着屁股取水的时候,突然听到吴禹同叫她。文雪旗一慌,那大吊瓶滑得很,滋溜一下就掉进去了。
她忙着用手去追,不料用力过猛,重心失衡,头重脚轻,“噗通”一声,犹如一只饺子一般,栽进了水里。
他奶奶的,上一世没学游泳啊!
她在水里的浮浮沉沉,脚下没得踩,整个人的重心都保持不住,水不住的往嘴里灌,呛到她的鼻子里,弄的一阵咳嗽,呼吸都保持不住。
还好狗子衷心护主,见她遇险,连忙往这边狗刨过来。而我们始作俑者吴禹同同志,竟早已不见了踪影。
文雪旗想起上一次,他们在饭店门口吵架,他无比严肃的质问她为什么不呼救。
她那时没告诉他,因为她知道,不会有人来救她,呼救只会让她平添失望。
她被打到肩膀骨折,肋骨都要断掉的时候,也曾控制不住的哭出声,也曾哇哇的叫着求饶,可除了看好戏的,根本没人理她。
她爸甚至为了展示他家规清严,会教育孩子,特地把她拉倒大街上打,让全村人都看见她狼狈的样子。
即使是柳笑笑,也只能在事后偷偷来看她,对着她心疼的掉眼泪。
所以她自小就知道,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只能靠自己。
能反抗逃掉的就反抗逃掉,反抗不了的,就咬牙硬撑低头受着。不会有任何人来帮他。
当然,今天她比较幸运,有只狗子,还能来帮帮她。
她挣扎着向狗子移动,但在水里,到底不比陆地上,挣扎了好几下,也没移动过去,反倒是距离岸边越来越远。
秋末冬初的水,冰的她全身发麻,知觉渐消。力气就要用光,唯一的希望就是狗子越来越近。
却有一双手,突然从水下将她架起来,求生的本能使她紧紧攀住了他的脖子,像一只树袋熊,攀住一棵茁壮的大树。
文雪旗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这混蛋,他不是走了吗?
她以为,他一定会把她丢下的。
吴禹同抱着她往湖边游,她的脚却被水草缠住,动弹不得。他只能先顺手把狗子捞过来,让她抱住,自己则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去拽水草。
文雪旗感觉到自己的脚被扯了几下,然后就是几秒钟的拉拽,再接着豁然开朗,获得了自由。
吴禹同从水下游上来,手中还有没脱掉的水草,抱着她送到了岸边。
文雪旗还想挣扎,只靠着狗子回去,被他控制住了手臂,没有得逞。
好不容易脱离危险,她累的筋疲力尽,躺在石头上休息,吴禹同却又突然发疯,欺身压下来,捏住她的肩膀,眼尾染红,咬牙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