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旗有些烦躁。
她不愿意被别人宰了钱包,但这些小老板统一起来哄抬价格,她不愿意多出钱,就是不卖给她。
店大欺客,她也不好做。
闵尧问她,能不能给上面打电话,让人家来管管。
文雪旗说,那肯定是不行的啊。
就算上面来人了,他们给别人卖的都是低价,只给他们一家高价,上面也无法管什么。
再说了,他们这是订货,又不是买了现货走,你这么一闹,谁还跟你做生意啊?根本不会有人卖菜给你了。
闵尧只好提议换个菜市场,说不准人家那里能好一点。
文雪旗寻思了一下,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闵尧又载着她,去了对街的一家菜市场。
这一次文雪旗没有犹豫,果断的搂住了他的腰。
她发现这事儿,还挺容易上瘾的。
搂过一次,心里,手上,就老惦记着这事。唔,她有些脸红,为自己如此不纯洁的想法。
说来也巧,刚到菜市场门口,正好遇见一大叔开着三轮车路过。
那三轮车后面忘了上栓锁,拖着后门,跟条尾巴似的,在路上行驶。
车上有一些菜叶子和麻袋,还有一些尘土,可以看出来,这是来送货的。
拉石子的卡车在路面上留下了痕迹,弄的三轮车一颠一波的,麻袋在几次跳动后掉了下来。
俩人赶紧追上去,提醒他掉了东西,还帮着他一起上了后车门。
大叔很感谢两人,本来掏了烟想让给闵尧,但又看他是个学生,吸烟不好,只能呲着牙嘿嘿地笑着,干搓着手说,“谢谢啊小同学”。
文雪旗说不客气,问他家里种了些什么菜,今年收成怎么样,价格如何?
大叔本身是个实在人,又见他俩是个学生,更加的信任,就把这些事情全都如实告诉了他们。
文雪旗才知道今年收成很好,所以菜的价格普遍不高,外地商人收了菜放冷库,那就跟白捡了一样。
大叔在这里有熟人,才能把东西送到菜市场里来,价格要比收菜的高一些。顶好白菜卖到20斤,一般的能卖个25斤就不错了。
我去!
刚才那菜市场的白菜也就是一般的货,竟然能要到那么高的价格,他们倒真不怕被查水表。
文雪旗说,“大叔,学校让我们出来买点菜,要的也不少,白菜1000斤,土豆也1000斤,你那有合适的吗?给我兑点。”
那大叔本来听到有生意上门挺高兴的,但又一想起是学校,立马摆着手拒绝,还往后退了两步。
“那可不行,你可是学校呢。我可不敢卖菜给你。”
文雪旗问他为什么,他只摆摆手摇头说道,“干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们这些种菜的小老百姓,不图别的,就图个安生日子,跟人家抢钱的事我们可不敢做。”
说完就要离开,但又念着俩人帮了他一个忙,无以为报,就把车座子掀开,从里面拿出一包东西。
“这都是我小孩妈妈做的,女人就是小心,出来送个菜还怕饿坏了。”一边说,又笑了起来,皱纹堆叠在眼底,尽是幸福的痕迹。
“我都没吃着,这还热乎着呢。你俩孩子快拿去吃了吧,这都是家里做的,香的很。”
那包里放了两个新烙的油饼,一块熟辣疙瘩咸菜,两跟白绿相接的大葱,还有两个土鸡蛋。
这些东西,全都是大叔他媳妇亲手做的,先用布仔仔细细的包起来,确保卫生,再放在塑料袋里保温,讲究的很。
大叔看起来如此慈眉善目,热情朴实,看样子跟娶了一个恩爱的媳妇也脱不了干系。
盛情难却,两人只好收下。
反正也到了吃早饭的点了,干脆找了个早饭摊子,一人要了一碗豆腐脑,加了辣椒老汤煮粉条,吃完饭再继续。
文雪旗很爱喝加了辣椒的豆腐脑,但又担心辣椒吃多了长痘痘,只能用勺子,沿着碗沿儿转了一圈,把辣椒油撇出来,只留一些辣味在碗里,就着大叔给的油饼,那滋味不要太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