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笑笑说,这个女人叫郑小燕。
以前来过工厂两次,大闺女们都挺不待见她的。
虽然这个女人自称是厂长的表妹,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她其实是厂长的小老婆。
靠着有几分姿色就不正干,跟在有家室的男人后面做小老婆还想着把人家大老婆,给霍霍散了,取而代之,一点脸都不要。
想想就恶心,没得让人瞧不起。
文雪旗瞧着郑小燕那温婉的样子,觉得她不像是如此坏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她是厂长的小老婆的?”
嘿!柳笑笑说谁不知道啊,这个厂子里的人都知道,丢死人了。
郑小燕已经三十五六了,没有结婚成家,但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了,你说那是怎么回事?
再说了,自古男女有别。
表妹表哥之间更是避讳着的,她不但不避讳,还几次登堂入室的来找厂长。那不就等于明着告诉大家,她跟厂长好上了。
文雪旗寻思了一下,即使是在19年的时候,30多岁的未婚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也难免被一些人从背后议论,更何况是现在?
也不怨柳笑笑她们,对她百般瞧不上。
在她所生活的这个地方,女性是弱势群体。
弱势群体本该是互相抱团取暖,使自己群体变得更强大的;但令人遗憾的是,拥有此等觉悟的人,毕竟是少数,更多的人是相互嫌弃,互相鄙夷,落井下石,作践她人,来寻求心理上的平衡。
更何况,郑小燕确实也没避嫌,大环境如此,不适应环境,必然会受到一定的伤害。
不想再听这些充满恶意的评论,“笑笑姐,咱们进屋吧,这跟咱也没啥关系。”
文雪旗说,她要快点,把山楂送给刘副厂长,然后挑瓶子,赶末班车走。
柳笑笑答应下来,最后又说了一句,“长得那么漂亮,偏偏不正干,我要是她,宁愿死了也不干这丢脸的事儿。”
文雪旗连忙催促她快点进屋。
这话可不能乱说。
现在刘大磊的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她还不是完全安全状态。
一切都要等尘埃落定了再说。
柳笑笑从小在山楂堆里长大,自然不稀罕这东西,只留了两把消食儿,剩下的半袋子,全让文雪旗送给了刘副厂长。
在去刘副厂长宿舍的路上,关于瓶子,文雪旗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
她想要一些高底儿,厚身子的瓶子。
万一在车上颠簸了,也不至于碰一碰就碎了。
要是能有点塑料的瓶子就更好了。
不过这塑料瓶子是个稀罕东西,刘副厂长不一定舍得给她,就算她舍得,那工厂里也未必有货给她拿。
所以,为了带的轻便一点,这玻璃瓶子最好选的小一些,够她给人家做几次护理的就行。
刘副厂长宿舍的门大敞着,远远的,文雪旗就听到了说笑声。
看样子刘副厂长有客人在,正犹豫着该不该进去呢,那刘副厂长偏偏眼睛尖儿瞧到了她,连忙招呼她快进来。
“小文姑娘,真是太巧了,我正要找你呢。”
文雪旗忙把山楂送上,“我们当地结的果子,一个个又红又大,滋味又好,我拿过来给您尝尝鲜儿。”
刘副厂长接过半袋子山楂,拉着文雪旗就往屋里走。
那屋里的人早已起身,此刻正从里面迎出来,到了门口却又住了脚。
她右手扶着门框,左手自然垂下,对着文雪旗礼貌的笑着。
秋风拂来,吹着头发丝丝缕缕的飘荡,她眨着一双略带忧郁的眼睛,仿佛一副文艺无比的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