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几眼,见她容色憔悴,眼下乌青,两眼发红,急道,“快告诉爹爹,是不是在司府受了什么委屈?”
看到沈忠满眼的关心,司娆心中一暖,瞬间破防,差点哭出声来:“没有,女儿没有受委屈,女儿只是想回来看看你和娘,还有宜儿。”
沈忠抹了一把老泪:“没有就好,你过得好,爹才能放心。”
司娆急着问道:“娘呢,娘怎么样了?”
“你娘她……”
刚刚抹去的眼泪,忍不住又掉落下来。
“快带我去见娘。”
“嗯。”
沈宜瞧见司娆进来,赌气的跺了一下脚,转身就跑了,急得沈忠在他身后喊:“宜儿……”
沈宜已经跑的没踪影了。
沈忠无奈的叹息一声,和司娆一起朝内屋走去。
一掀开帘子,司娆就看见一位妇人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她赶紧跑了过去,就看见林氏头发稀疏发黄,脸色青黑难看,嘴唇干涸龟裂。
搁在重重被褥外的手干枯得好似要断裂的枯木,上面有青筋暴叠。
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娇丽颜色。
她忍不住又红了眼睛,轻轻握起她的手,柔声唤道:“娘……”
林氏就好像死了一般,没什么反应。
沈忠带着哭腔道:“瑶娘,娆儿回来了,我们的娆儿回来了。”
“娘,你醒醒,我回来了。”
“嗯……”
林氏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睛早已没有神采,就像被线牵引的木偶,呆滞的看向司娆。
霎时间,她空洞的眼神有了一丝亮光,从嗓子眼里艰难的唤出一声:“娆儿……”
“娘……”
司娆忍住扑到她怀里的冲动,细细为她把了脉,果然中了鸩羽之毒。
她心中十分疑惑。
鸩羽之毒可不便宜,一滴就值百两纹银。
爹娘就是最最普通的平民百姓,平时过得小心谨慎,从来不敢轻易得罪任何人,到底是谁,花重金毒害娘?
难道是娘得罪了谁?
她按捺下怀疑,从袖子里掏出青瓷瓶,倒出里面的解药。
沈忠一脸疑惑:“娆儿,这是什么?”
刚刚司娆为林氏把脉,他就很疑惑。
“这是……”司娆微微想了一下,随口胡绉道,“百宝丸,可治百病,可解百毒。”
她无法跟沈忠解释,她是重生之人,早已知晓娘中了鸩羽之毒,她练好解药过来的。
沈忠眼里闪出激动之色:“这么说,你娘的病有救了?”m。
“嗯,爹,你放心吧,娘一定会没事的!”
她让沈忠去端了一碗黄酒过来,扶起林氏用黄酒将药送服下去。
过了不到一刻钟,林氏呕出好大一口黑血来,然后沉沉睡了。
睡得从未有过的安稳。
司娆替她掖好被子,和沈忠一起出了屋。
沈忠倒了一杯茶递给司娆,司娆抿了一口茶,凝眉道:“娘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