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又道:“皇后娘娘产后一个多月没有见人,怕是也憋得慌了。我每每进宫都要准备些时兴的小玩意儿、趣事笑话儿去哄娘娘开心。”
她轻笑一声:“阿澈哥哥,你现在有没有什么笑话要说给我听呢?”
门外,李进财的心轰地一下炸开,大脑都发了懵,险些立不住自己的身体。
不一会儿,里头的那男人又开口说话:
“前些日子他从云州派了人来,你已经吓得好几日不肯出来见我了,现在又要去忙着讨皇后欢心么?”
妙宝哼了声,
“不然呢?皇后可比他可靠多了,他能休了我、撵我出府,皇后不会休我,他会骂我下贱淫妇,皇后也不会这么骂我。
他现在在云州的事我一概不想管,便是弄出十几个庶子庶女我也不怕,我只管捧住了皇后,给我的瑶瑶和璍璍觅得好夫婿就是了。”
这扇大门的隔音效果本来还是不错的,唯独门底下有条透了一线光的小缝。
又恰好李进财是跪趴在地上的,几乎将耳朵贴在了那缝上,这才叫他听得了里头的一点动静。
李进财当下是心鼓如雷,一万个悔恨自己贪多不足,为什么要上来找贺夫人。
这样的密辛隐晦之事,只怕多少世家大族里也少不了的。
世上男子爱偷吃贪欢,但也并非所有的世家贵妇女子就都被规训了一心一意要替丈夫守身如玉的。
赫赫扬扬齐聚住在一起的名门大族里,谁家没有几桩公媳叔嫂之间的传闻?
然而这些丑事再怎么传,也都是一个姓儿一个家里的人弄出来的。
归根究底来说,除了一个家里的亲戚,大部分女子也没有别处去认识自己丈夫之外的男人。
可是贺夫人……
她是一个人带着两个女儿住在京中的。
侯爷也没在府里留下什么兄弟叔伯的外男亲戚啊。
那这个贺夫人口中的“阿澈哥哥”,到底又会是谁?
*
李进财小心翼翼地擦干了自己额前的汗珠,小心离开了这间“春华绰约”包厢的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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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后,他决口不再提贺夫人的事情,面不改色地为母亲庆生毕。
当晚,他甚至来不及在家中多住一晚就着急地出了城。
李母有些心疼:“一晚都不多住了?”
李进财囫囵打发了母亲:“恐侯爷那里有差事派遣。”
他星夜打马启程,在三四日后就追上了前面的大部队。
管事的张忠没想到李进财回来这么快,见他脸色极差,还有些忧心地关心了两句:
“怎么李进财,可是你瞧见你那妹婿人品不行么?”
李进财拉着张忠的到偏僻处说话,扑通一声就给张忠跪下了,红着眼眶许久说不出话来。
张忠一时也是心下纳罕,连问了几句:
“进财,你这是怎么了?还是家中有了困顿,要跟兄弟们借钱应急?你若有要帮衬搭手的地方,自说了才是,跟兄弟这样磕磕跪跪的算什么!”
李进财紧紧盯着张忠的眼睛,最终咬牙与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