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正要回身,却在此时听到“叮铃叮铃”的铃响。她太熟悉这个声音了,不由得扶着门框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过去。
看到妇人注意到这里,李清寒微微一笑,然后,她将拿着串铃的手举高到头顶处,摇晃得更加响亮。那个写着“药到病除”的布招,迎风展开。
“专治疑难杂症,治不好不要钱!”
李清寒走过来,并没有看妇人一眼,淡然前行。
“先生!”妇人叫住了李清寒。
李清寒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用那种男人深沉的声音问:“夫人叫住在下,可是家中有人生病?”
“先生真能药到病除?”妇人边打量李清寒,边试探地问。
李清寒微微一笑,颇有些莫测高深。
“我的医术,承十世之传,祖上留下一剂良方,可医百病,药到病除并不虚言。若夫人不信,我可先医病,待病人身有起色,再收钱。若是治不好,我便一文不取。”
妇人一听可以先治病再给钱,不禁大喜。
“不瞒先生,我丈夫已经病了一月有余,大夫请了不少,吃药倒掉的药渣都可以把我家的地面铺满厚厚一层,可仍半点不见好。先生若是有此本事,便请为我丈夫瞧上一瞧。”
妇人话刚说完,鱼潢的声音就传进了李清寒的耳中。
“神君祖上是大夫吗?为什么神君做了江神,应该做医神。”
李清寒的唇角抖了抖,不过还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如此,便请夫人带路,我去看看病人。”
“先生随我来!”
妇人转身将李清寒让了进去。
转过照壁,李清寒略扫了一眼这个宅子,这是一个普通的宅子。有一个不大院子,北面有三间正房,两间耳房,东西各有两间厢房。
东厢房前有一个小泥炉,炉子上放着一口药锅。药锅冒着热气,药味铺满院子。
李清寒刚才见在门外见过的那个布衣姑娘摇晃着一把蒲扇,蹲在炉子前扇风点火。
在进入病人房间之前,妇人做了介绍。病人名叫包益生,她是包益生的妻子。他们夫妻有一个儿子,家中还有一个丫环和一个老仆人。
鱼潢在屋中和院中穿来穿去。它对人的宅院十分好奇。虽然鱼潢曾上过胡春旺的身,但那时它的肉身死了,它处在悲哀之中,根本没心情去看那家的宅子如何。
这次,鱼潢可以毫无顾忌地到处去看,它只有魂魄,除了李清寒,没人能看到它。
“熏死我了,熏死我了!”鱼潢突然大叫着从一间屋里冲出来,昏头昏脑,一头撞在包夫人的身上。
包夫人没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撞到她,反而不自觉得缩了缩肩膀,她感觉有一股湿凉之气透过衣服,有点不舒服。
看到李清寒去的方向,正是它刚跑出来的那间屋子,鱼潢赶忙提醒,“神君,不要去,那里太臭了。”
李清寒听了鱼潢的话,略放慢了脚步。包夫人走在了前面,打开房门。
门一打开,果然一股骚臭味扑了出来。
“哎呀!”包夫人叫了一声,然后转身挡在了李清寒面前。
“先生在外稍等,我去收拾一下。”说完,喊了一声,“小织!”
正在煎药的小织放下手中的扇子,跑了过来。似乎早已经习惯,小织也不问什么事,便和包夫人一起进了屋子,并关上了屋门。
“神君,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鱼潢望着紧闭的屋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