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柔和的光洒在他的侧脸,却未能添几分暖意,狰狞的光影如恶魔般,正张牙舞爪地朝她逼近。
卫辞勾开她鬓角上的碎发,揉了揉她因为紧张与惶恐的脸颊,又恶劣地绕到了她的后颈,或轻或重磨着,有时是疼惜,有时是狠意。
但他的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温柔。
“不是说想一直跟我在一起?连这种事也害怕吗?”
沈菀瞳孔紧缩。
卫辞他吃错药了?
他一向尊重她,纵使床第之间偶有放肆,却从来不肯越雷池半步。
他怕伤了她,也怕她后悔,故而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以至于沈菀忘了,他也是个男人。
沈菀心肝都在发颤。
从她决定与卫辞纠缠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准备。她怕的不是情事,而是卫辞的态度。
沈菀隐隐感觉到,卫辞好像知道了什么,或者猜到了什么。偏偏他一言不发,更叫人惴惴不安。
思及此,沈菀小心地抓着他的衣领,主动地吻了吻他的脖颈,清亮的眸子泛着细碎的光,满是依恋与羞涩。
“我……我愿意的……”像察觉到这句话不够份量,沈菀轻声道,“只要是小舅舅,我什么都愿意。”
卫辞眸色猛地一沉。
大掌托着她的后颈,仿佛轻而易举就能将她的脖子拧断,她却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危险,反而信任地贴着他的胸膛。
卫辞深呼吸一口气,压下了所有的怒火和情欲,将沈菀从怀里扯出来,居高临下的目光充满了压迫。
“沈菀,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她颤着睫毛,故作茫然。
他抬着她的下巴,薄唇勾起了一丝讥诮。
“欺骗,我平生最恨的,是欺骗。”
沈菀咽了咽口水,心仿佛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样。
卫辞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耳垂,眸光幽深如墨。m。
“所以,菀菀不会骗我的,对吗?”
“当……当然了……”
沈菀强撑着笑意,“我最喜欢小舅舅了,怎么会骗你?”
还在撒谎!
卫辞目光冷漠地看着她。
他不知道自己得需要多大的耐力,才能忍住不撕了她的伪装,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能有这般炉火纯青的演技。
沈菀快疯了。
卫辞这几日就跟野狗一样,眼神深得吓人,一言不发就将她翻来覆去地啃。见她没反应,就越发过分,就差没直接把他生吞活剥了。
沈菀咬着牙,反正她就快走了,只要卫辞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她都能忍。
但她能忍,有些人却忍不了。
那日生辰宴揭发沈菀失败,姜稚渔还不死心,频频追着卫辞,偏偏卫辞理都不理她。
在第六次拦下卫辞失败,姜稚渔被丢在街头,气急败坏地冲着马车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