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餐一顿后,宁雪阁辞别孙自礼,又去找了宿卫司的秦改。
这些时日,宁雪阁给秦改升了官,虽然不算大,但也算是对他的器重。
除此之外宁雪阁还找来最有名的大夫,为秦改母亲看病,医药费全都包在她身上。
她时不时也会送些补品过去,秦改母亲经年累积的病症,竟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秦改感念宁雪阁恩情,巴不得歃血为盟,结为兄弟。
但他也知道,宁雪阁身份尊贵,从来不缺兄弟朋友,他能做的只有给她绝对的忠心。
秦改自小是被他母亲养大的,为了将他教养成才,生生熬坏了身子。
对于秦改来说,母亲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所以宁雪阁这份恩情,他没齿难忘。
秦改住的地方很简陋,只有两三间房舍,小院里养了些鸡鸭。
这是他早年置办的,那时候他母亲的身体还没那么差。
在他们以为日子终于要好起来的时候,他母亲却病倒了,于是秦改那些俸禄就都用在给秦母寻医问药上了。
宁雪阁到的时候,秦改正在给他母亲熬药,院门大敞,一眼就能看到坐在小马扎上给炉子扇风的秦改。
他们家的厨房设在外面,灶火一烧,烟火气就把整个小院给填满了。
宁雪阁站在院门口,屈指敲了敲门。
秦改回头,见是宁雪阁,他蹭的一下站起身,显得有些局促,“宁大人,您怎么来了?”
他放下蒲扇,迎了上来,“大人快请进。”
宁雪阁跟他进了屋,正对门的位置摆放着一套桌椅,屋里不算太小,东西不多,看上去很整洁。
秦改慌忙给宁雪阁倒水,可他家里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茶叶招待客人,就连那杯子都是他自己做的。
宁雪阁将带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很自然地拿出一个陶罐,“别忙活了,快尝尝我带来的果酒,味道清甜不醉人,你娘应该会喜欢。”
“对了,你娘呢?”宁雪阁环顾一圈,一眼能看完的屋子里没有发现其他人,只看到了偏房里摆了一张床,被褥是乱的。
“我娘跟隔壁的婶子去摘槐花了,她能下床之后,在家里就待不住。”
宁雪阁点头,拿起被他重新放下的茶杯,往里面倒满果酒,随手推到他面前,“那你先尝尝,这酒才从冰窖里拿出来,喝起来十分爽口。”
宁雪阁把桌上的杯子全都倒满之后,这才放下陶罐,递给阿枳一杯后,她也喝了起来。
见秦改直愣愣地看着她,没有要喝的意思,宁雪阁催促道,“快喝啊,不用不好意思,这就是给你们带的,还有这些糕点,不仅味道好,还好消化,你娘吃起来也没负担。”
秦改回神,这才低头抿了一口,的确是他未曾尝过的好滋味,“让大人破费了。”
宁雪阁抬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不破费,因为这些东西不是白给你的,有事要安排给你。”
闻言,秦改看上去反而放松了很多,“大人尽管吩咐就是!”
宁雪阁笑了笑,“云来客栈有一个叫孙自礼的人,你派几个人去保护他,日后要是有你惹不起的人给他使绊子,那你就来找我。”
秦改一口答应下来。
宁雪阁点头,她对他的执行能力还是很满意的。
阿枳要走了,宁雪阁才发现,她身边可用的人很少,以后秦改就会代替阿枳,为她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