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沈府这身衣裳和首饰,只怕当铺老板便是看也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沈云卿走后,一俊眼修眉、身材欣长的男子以折扇掀开内帘走了出来。
“方才是何人?竟足足还了你两倍的价格?”男子一袭暗红长衫,衣领袖口皆绣着蟒纹金线,一看便不是俗物。
“小的不知,只是这玉着实不多见,便是再卖出个二三百两也不在话下,因此便做主多卖了些银钱。”当铺老板此刻低眉顺眼,恭敬地呈上那枚玉佩。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年轻男子才是金里当铺背后的老板。
“的确是块好玉。”男子初见玉佩时,瞳孔微微张了张,复又想起了什么,低低地笑了一声。
“不必卖与旁人,这玉我要了。”
当铺老板心中微骇,到底不过过问主子的事,忙道:“是。”
男子两根手指捻起玉佩,叫随身女婢拿去配了根明黄金线,从此便挂在了腰间。
“是块好玉,与本公子倒是绝配。”男子又低头敲了敲腰间的玉佩,抬脚出了铺子,“走,去九皇叔府上喝一杯。”
男子坐在马车里笑得不怀好意,待会儿见了九皇叔,也不知皇叔会是何表情呢?
……
另一头,沈云卿拿钱便直奔了客栈,玲儿坐在屋中做些针线活,见沈云卿来了,忙地起身行礼。
“小姐。”
“只有你我二人时,无需多礼。”沈云卿直接迈进了房中,随后便关上了门。
“这是二十两银子,你先拿着。”
话落,一锭雪花银便稳稳地立在桌面上。
玲儿呆呆地看了半晌,倏然跪在地上。
沈云卿不解其意,忙将她扶起来,却见玲儿眼中满是泪花,不由大惊:“玲儿,你怎么了?”
“小姐是不是反悔不要玲儿了,如今舍了这二十两银子便是叫玲儿自奔前程的?”玲儿不肯起来,语气里竟含了些怕被遗弃的意味。
沈云卿方才明白玲儿为何一反常态地跪自己,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点着她的额头道:“你是我人,我岂会这么容易让你走?”
“先前给客栈的银子想是花不了几日了,这钱便给你自己留着使。”
闻言,玲儿这才破涕为笑。
“小姐也不说清楚。”玲儿埋怨道。
“是你自己误会了,还掉金豆子。”沈云卿倒是觉得很稀奇,活了两世,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玲儿哭。
“不过今日我过来,是有正事与你说。”沈云卿正色道。
玲儿以手背抹去了脸上的泪珠子,道:“小姐说便是。”
“我空有一身医术,却日日困在深闺不得施展,恰逢今日家中有大事要办,顾不上我,索性便趁此时机开个医馆,一能济世救人,二能赚些银钱补贴生活,为今后做打算。”
“说来可笑,我虽是礼部侍郎嫡女千金,却被父亲的妾室处处压着,要想翻身,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