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继续说:“有一天,七少爷的未婚妻姚小姐来了,把傅小姐骂了一顿——”
谢旌插嘴问:“骂了什么了?”
大婶有些讪讪的,说道:“就是抢她的男人、狐狸精啊之类的话。”大婶看谢旌脸色一变,赶紧补了一句:“不过,傅小姐可不是那种人,我知道的。”
谢旌听了,果然脸色缓和了些:“姚小姐?姚其行的女儿是吧。”他记着了。
大婶却不知道谢旌已经把这笔账记上了,继续道:“不过,傅小姐却没有生气,还请她吃东西呢。后来,七少爷来了,三人发生了争执,具体我也不知道,只看到姚小姐哭着跑了。这件事后,七少爷来庄园的次数就少了。”
“又过了些日子,我发现傅小姐偷偷地把药倒了。不过我谁都没说,就当不知道。”
谢旌目光锐利:“她每日喝的药里有问题?”
大婶连连摆手:“这我不知道。药是白先生请大夫开的,我只负责每天熬药。”
谢旌又问:“白先生?白元泰?”这账他也记下了。
大婶点头:“是的。”
“初秋的时候,我推着傅小姐去庄园门口转悠。庄园外的地里种着棉花,棉花快成熟了,黄老爷的管事带着几个商人来看棉花。这时候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其中一个商人明明走得好好的,却突然摔了一跤,差点把傅小姐都带到沟里去了。傅小姐很生气地骂了他一句,然后我们就回去了。”
“到了晚上,那几个商人打了进来。庄园里的守卫都很厉害,那晚白先生又在,几人很快就被抓住了,白先生还杀了其中一个人呢……”
说到这里,大婶拍了拍心口:“阿弥陀佛,实在是太吓人了。我和傅小姐是被枪声惊醒的,她推着轮椅出去看。当时,白先生刚好要杀第二个人,傅小姐突然站了起来,快得跟影子一样,从白先生的手里救下了那个人。不过,白先生很生气,他对傅小姐说:你装得挺好的,这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又说——”
大婶看了谢旌一眼,见谢旌的目光冰冷锐利,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谢旌朝她点点头:“说吧。”
大婶只好继续说:“白先生还说:看在七少爷的面子上,他不会杀傅小姐,但是傅小姐的腿还是打折得好。还让人拿了棍子来——”
谢旌终于忍不住拍了桌子,他妈的,白元泰是吧?他别想着活了!
大婶吓得脸色发白,她赶紧摆手道:“白先生没打断傅小姐的腿!傅小姐跟他说了句话,声音很低,我没听清,白先生就没动手,只是把傅小姐和那几个商人关了起来。”
这时,丁茂财在一边解释:“那几人应该是顾氏阆中分店的几位采购,为首的叫‘雄哥’,死的那位叫孙二毛。”
大婶连连点头:“对对对,傅小姐叫其中一个人‘雄哥’,至于死掉的那个小兄弟,傅小姐让我找到葬他的地方,给他烧纸钱,还让我给他去青城山的普灵寺立长生位。”
谢旌心念一动:“傅青偃让你去普灵寺立长生位?”
大婶说:“是啊,傅小姐给我一笔钱和一封信,说是找普灵寺的静宁师傅。”
谢旌问道:“信送出去的时候检查过吗?”
大婶回:“检查过的,没有问题。我也只是个下人罢了,可没那么大的胆子。”
谢旌沉思片刻,又问:“江夫人去那个普灵寺吗?”
大婶想了想,说道:“去的。不过我去的那天,江夫人并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