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了!”叶琬琰揉了揉青偃的耳朵,拿起一对钻石耳钉,说道:“这个配这件婚纱。”
带好耳环,她又盯着青偃左看看又看看,低头从化妆盒里,拿出一只颜色比较淡的口红,弯下身来,一点一点地在青偃的嘴唇上涂抹:“你的眉眼很好看,我觉得不用再画了,加点唇色就能提神了。”
“好了,大功告成!”叶琬琰看着镜中的青偃,由衷赞道:“青偃,你真美。”
青偃看着镜中的自己,也有些晃神:这是她吗?
好像是她。
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是穿着这么漂亮的洋装,是阿爹阿娘掌心最美丽的明珠。不过——
她指着自己裸露的左臂和右手肘:“这么大的伤疤,实在和这件衣服格格不入。”
叶琬琰笑容一敛,心中一阵闷闷的。左臂上的伤口,是年初那会为救她而留下的,至于右手肘上的,她便不清楚了。但无论哪种,她都心疼青偃,没有哪个姑娘不珍爱自己的身体,可青偃的身上却不知道有多少道这样的伤疤。
想了想,她从化妆盒里掏出一支黑色的眉笔,弯下身子,在青偃左臂上细细描绘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一朵黑色的山茶花在雪白的肩上绽放,那个伤口,变成了茶花的层层花瓣。同样的,她又在右臂上画了两枝细长娇小的山茶花苞,那道伤疤,和山茶的枝干融成了一体。
叶琬琰按着青偃的脖子,在她右耳侧绘了最后一朵半开的黑色山茶。
叶琬琰的画工很好,那几朵山茶花栩栩如生。
如果说方才的青偃像仙子像画中的神女,那加了这几朵黑色山茶后,就又变回了傅青偃:一把泛着泠泠寒芒的长刀,绝美,却也绝冷。
*
当叶琬琰打开门时,三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青偃身上。
“Ohmygod!Sobeautiful!”密斯特露易丝快步走到青偃身前:“青偃,你真的完全穿出了这件婚纱的精髓。”
指着她手臂上的山茶花,密斯特露易丝夸赞道:“这山茶画得也好,完全赋予了这件婚纱活的灵魂!青偃,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孩了!”
顾兰兮和谢旌呆呆站在原地。
顾兰兮觉得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女子似曾相似,可却回想不起。她记得第一次见到青偃的时候,脑子里也是“咯噔”一下,好像有点熟悉,却又没有印象,如今青偃穿着婚纱站在她面前,这种熟悉感愈加浓烈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熟悉感呢?顾兰兮觉得脑中有一团迷雾,可她拨不开。
至于谢旌,完全是看傻了。
他见过无数的美女,可在此刻的青偃面前,那些人却都成了模糊的影子。若换了别人,穿这件衣服顶多是衣袂飘飘的仙气,可穿在她身上,却如密斯特露易丝所说,活了,不仅仅是因为衣服美,更重要的是青偃身上独一无二的气质。这种气质以前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可见了那把千年前的南梁宝刀后,他却明白了,那是古物骤现的光华,亦是泠泠寒芒的孤冷。
青偃见顾兰兮站着不动,神色奇怪,也纳闷起来:谢夫人这是怎么了?她知道自己穿这一身是好看的,但以谢夫人的阅历和眼界,也不至于惊艳成这样吧?
再看谢旌,两人四目相对,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谢旌竟然别过了眼!
什么意思?
不过,来不及多想,密斯特露易丝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请她试试其他的衣服。青偃便和叶琬琰又回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