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兮盯着天花板,喃喃问道:“茯苓,若有人一再欺负你,且不懂得收手,你该如何?”
茯苓想也不想,就痛快回答:“自然是还手打回去!”
雁兮心中豁然开朗,是了,连一个丫鬟都知道的道理,她怎会不知道?
既然周满堂犯贱在先,就别怪她事情做绝!
翌日,她就找到雁归来,将沈家房子被大火烧光的事情,告诉了他。
雁归来震怒,一拳砸在桌上,“岂有此理!周家简直是不把我雁家放在眼里!我这就带上家奴前去找他问清楚!”
“爹爹息怒,”雁兮叫住他,“你若此刻去问,不仅得不到答案,只怕还会被周满堂倒打一把,女儿倒是另有看法。”
男人强行扼住怒意,“他们已将事情做到如此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
“爹爹可知道,周满堂的秀才是如何得来的?”
当年雁兮嫁给他时,当真以为周满堂满腹才学,可后来她无意中才得知,原来他这个秀才的名头,是花钱买来的,只不过还没等她将事情揭发出来,就突遭意外,惨死离去。
见爹爹一脸茫然,她便将那人春闱买通考官,让对方暗中帮忙作弊的事,一一说出来。
“可这件事,与他烧沈家的房子又有何关系?”
“爹爹莫不是忘了,此人做了这么多坏事,他身边的心腹不可能不知道,只要咱们让他心腹在众人面前揭穿他的真面目,只怕到时候,他在我们梧桐镇,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雁归来思索了一阵子,瞬间明白了女儿的心思。
“我记得,周满堂身边有个好赌的家伙,叫做什么来着?”
“此人名唤周显,时常与一群地痞混在一起,实乃蛇鼠一窝。”
“对,周显!好,那就从他开始入手,兮兮,爹这次一定要帮你恶狠狠出口气,绝不让人欺负到我们雁家头上!”
雁兮莞尔一笑,有他这么个疼爱女儿的爹爹,她相信,要不了多久,周显就会把周满堂的恶行,一五一十地曝光出来。
雁归来虽只是个商户,可在整个梧桐镇,却以乐善好施,豪爽大义而闻名。
镇子上的人尤其敬佩他的为人,平日里只要他有求于人,上至官员,下至乞丐,无一不乐意帮他一个忙。
因此找到周显,将他绑到雁家,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雁兮特意请人将沈亦年叫到雁家院子里,一群人坐在椅子上,齐齐盯着被绑在树上的周显。
周显没见过这种肃杀的场面,心里有些发虚,尤其是看到沈亦年现身,他立刻就猜到,一定是跟自己昨日带人去烧沈家房子有关。
可眼下这种时候,自然不能承认,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装作不知的样子,舔着脸问道:“雁老爷,好端端的,你把我绑到这里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