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站在屋外,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实在气不过,冲上去就要跟人理论,被何方一把抓住了。
“茯苓,你别冲动,这毕竟是主子们的事,咱们做下人的,只管尽自己的本分就好。”
“你刚刚没听到那女人怎么说的吗?真不要脸,明知道我们家姑爷是有娘子的人,还敢跑来家里勾引他!”
“大小姐那么聪明的人,你以为她会看不出来?你若是追上去对着外人吵架,那才叫难看。”何方难得冷静。
茯苓被他说得用力甩开手,“你们男人当然不希望我去吵架啦,毕竟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巴不得享受齐人之福呢!”
“哎,我这辈子能娶到妻子就算不错了,哪还会想这个?”何方摸摸脑袋,满脸写着冤枉。
屋内,雁兮平静地翻开书,耳边是外面隐隐约约的吵闹声。
她想,明日沈亦年既然要出门,她就又有机会可以去打理自己的生意了,也不知道悦己胭脂坊最近的生意如何。
柳月儿心情美妙地上了马车,一见到周满堂,就跟他说起去沈家的见闻。
“沈公子家的那位娘子,不愧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说话真让人讨厌。”末了,她如此总结。
周满堂心里不以为然,雁兮可不是她嘴里说的那种人,不过他既有心讨好她,于是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是呢,雁家毕竟是商户,哪里比得过柳小姐的家世。”
“你说,若沈亦年考上了秀才,又或是将来去京城做了官,他们还会在一起吗?我看许多升官发财的人,入京之后全都休了家乡的发妻。”柳月儿不敢将自己的心思说得太过明显,遮遮掩掩地借着话题问道。
周满堂精明得很,一听便猜出来了,她喜欢沈亦年。
他心里暗自不爽,这个沈亦年哪里来的福气,竟如此有桃花运。
“这可说不好,毕竟雁家小姐有几分姿色,哪个男人娶了她,都舍不得和离吧。”他嘿嘿笑了笑。
“周满堂,我怎么觉得,你说话总是站在雁兮那边?”柳月儿敏感地看向他。
男人故意沉痛地叹息了一下,“柳小姐有所不知,雁兮,曾经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差一点便成了亲,只是后来,她蓄意与我周家悔婚,执意嫁给了沈家,我虽心里难过,却也希望她能过得好。”
他一番长吁短叹,令柳月儿流露出同情的神色。
“像你这样的好男人不多了,我若是你,必定记恨于她,怎会大方到希望她幸福?”
小姑娘心里对周满堂越发多了几分好感,见他郁郁寡欢,谈论起雁兮时的神情,像极了自己对沈亦年的暗恋,顿时生起了一股与他惺惺相惜的心情。
“周公子,日后你若是心情不好,可以随时找我出来聊天,我在梧桐镇上没什么朋友,平日里甚是清闲,正好可与你相约出来打发时间。”柳月儿真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