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救了,我躺着。”
李亨肺差点气炸,他瞪大眼睛看着李倓,很想臭骂他一顿,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沉默片刻,李亨才叹了口气,苦着脸说道:“现在都说你造反,要拥立阿耶为皇帝,阿耶现在被架在火上烤,你倒是给想想办法啊,你平日里不是办法很多的么!”
“阿耶想保住太子位吗?”
“阿耶的太子位保不住,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阿耶专程来说这件事呀。”
“你以为呢?”
“那阿耶可以放心地回去了。”
“回去干什么?”
“回去跟我一样。”
“跟你一样?”
“躺着。”
“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没有办法?”
“没有。”
“那这次我们死定了?”
“您是储君,怎么能随便说死呢?”
“你知不知道这一次有多严重?”
“储君应该临危不乱。”
“你又在教我做事!”
“阿耶,相信我,回去好好躺着吧。”
“三郎,现在局势到了这一步,你我都躲避不了。”
“阿耶,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其实李亨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当今圣人真要动了杀心,谁他都会杀的。
上一任太子李瑛,就被处死了,还顺带了两个亲王。
李亨匆匆离去。
过了一会儿,李亨去见李倓的消息,就传到了李隆基的耳朵里。
李隆基并未表态。
接下来数日,建宁郡王在江东意图谋反的声音愈演愈烈。
李隆基在等这场风。
他虽然愤怒于崔家参与废立储君之事,愤怒于河北、河南的地方官、世家豪门参与进来,但他却不准备立刻表态。
因为他要借这件事,以雷霆手段,将李倓在江东的势力快速拔除掉,然后换上新人。
将江东和洛阳赚钱的那些,全部重新洗牌。
如此做,明年的收入必然有一个下降,但这个缓冲,李隆基等得起。
等把李倓的势力切换掉之后,转身开始对付崔家,以及那几个家族。
十一月初一的傍晚,冬日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最后的夕阳落入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