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过不去。”钟艺柠的手握住拳头,情绪有些控制不住,“您不要担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真的,再给我一些时间,我想了了心里的结。”
对面没有回应,她知道宠爱自己的爷爷会选择让步。
“爷爷知道你这些年心里难受,爷爷何尝不是?”爷爷语重心长,“你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了,那就照顾好自己,爷爷等你回来。”
爷爷的妥协让钟艺柠心里更难受,她忍着想哭的冲动,努力平缓情绪:“爷爷,我会照顾好自己,然后尽快回去。”
“行了,爷爷就是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早点休息吧。”爷爷怕聊多了更难受,听听孙女的声音就满足了。
“嗯,爷爷你也保重身体。”
对面挂断电话后,钟艺柠还保持着通话的姿势,随后一副颓废的模样坐在路边,心绪被爷爷的电话勾起沉重。她发了会呆,想找人说说话,奈奈这段时间在复习考试,不想多打扰她,继而想到索翰林。
正好借机再表达一下谢意,关于他让南柏岩照顾自己的事情。
索翰林接电话的速度很快:“怎么?想我了?”此刻他痞气的人格占上风。
“是啊。”钟艺柠故作轻松的语气,“你落枕的地方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索翰林甄别她的情绪,“你怎么了?不开心吗?”因为她基本不会这个时间给自己打电话。
钟艺柠没有否认,然后问他:“索翰林,你会想家吗?”
索翰林大概猜出怎么回事了,然后收起痞气:“我可能属于没心没肺的那种,不过我经常会去看望父母,你想念家人就去看他们呗,现在交通这么发达。”
“我的情况……和你不太一样,没那么简单。”钟艺柠不方便说出实情。
“也可以视频通话。”索翰林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就算是不简单的事,也别想那么复杂。”
“嗯。”钟艺柠闷闷地应了一声,心情还是无奈。
索翰林此刻身在她故乡的旅店里,这个小镇还没有T市的五分之一大,以前出事的工厂早已被收购成了养殖场,再打听打听应该不难获得些有效信息。他好奇钟艺柠的经历,想知道她骨子里的无所畏惧来源于何。
“晚上的聚会没有人为难你吧?”他问候道。
“还算能应付过来,现在成功脱身了。”钟艺柠停顿了一下,“谢谢你,要不是南柏岩无意提了一下,我都不知道。”
索翰林明白她指哪件事,不禁轻笑:“顺便的,他还和你聊天了?”
“是他女朋友拉着过来的。”钟艺柠解释,“现在大家都以为你是我男朋友,我有口难辩。”
“反正你我并不在意,再说别人这么认为未必是坏事。”这也是索翰林对她的一种保护,让想伤害钟艺柠的人多少会顾忌些。
钟艺柠确实不在意,但是她能想到:“在南柏岩心里,现在肯定给我贴上了‘水性杨花’的标签。”
电话里传来索翰林的坏笑:“没事,至少我和奈奈永远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