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郡王面色铁青,铁证如山,他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只能黑着一张脸听众人窃窃私语。
“可是果郡王已经去了,眼下该如何是好?”
“弘曕阿哥也已经改到了果郡王一脉,这还算混淆皇室血脉吗?”
“低声些,难道光彩吗?”
“民间女子不守妇德,都是要浸猪笼沉塘的,难不成我们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背叛了先帝的人,坐上太后之位不成?”
“嘘,她可是新帝生母,你说话谨慎着些。”
慎郡王重新燃起了希望,是啊,新帝可是熹贵妃的亲儿子,他还能不孝不成?
在众人的期盼下,渣龙来到了景仁宫,和他预想中众人义愤填膺的画面不同,反而有点安静。
渣龙试探着问了一句:“众位族叔都在这里做什么,可是有要事商讨?”
乌拉那拉氏宜修冷笑着把那份合婚庚帖给到了他手里,渣龙死死地握在手里,这是罪证呀罪证,只要他手里有这个东西,那熹贵妃这辈子都别想压在他头上。
“各位族叔怎么看?”
慎郡王率先开口:“熹贵妃虽然犯下大错,但她毕竟是新帝生母,我认为,应当按下此事,新帝颜面为重?”
渣龙:忘了这茬(?言?╬)
“慎郡王此言差矣,若是不处理熹贵妃,那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们爱新觉罗氏,忌惮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渣龙看向乌拉那拉氏宜修,她既然把众人齐聚一堂主动揭发了此事,那必定是有了打算。
乌拉那拉氏宜修稳如泰山,半阖着眼睛不说话,渣龙做了一个青樱的口型,她这才开口。
“先帝没有下废后圣旨,那我就还是大清的皇后,熹贵妃只是贵妃,我就有权利处置她。”
“熹贵妃和果郡王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但念在她是新帝生母,又曾出宫为国祈福,那就让她回凌云峰,或者甘露寺,和先帝舒太妃,她曾亲口称呼过的婆婆一样,为新帝和大清祈福。”
几位宗族王爷头对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半晌后,同意了这个提案,慎郡王独自一人坐在一旁生闷气。
过了小半个时辰,几人终于商讨出了结果:熹贵妃贬为庶人,不带奴婢不带太监,没有人贴身伺候,回凌云峰去,对外就说年纪大了,想返璞归真。
至于慎郡王,不仅知情不报,还匆忙打掩护,小惩大诫,夺爵降级,贬为多罗贝子,卸宗令一职。
熹贵妃在永寿宫不仅没等来封她做太后的消息,反而等来了这个噩耗,整个人几近癫狂。
“乌拉那拉氏宜修,我就该早早儿了结了你!”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是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乌拉那拉氏青樱身上了吧,你等着瞧,她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报应!”
因为她现在不过一介白身,崔槿汐等侍奉的宫女都被裁撤,和乌拉那拉氏宜修被禁足景仁宫的这些年,情形何其相似。
这天她刚发完疯,例行坐在大厅等人送饭,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温宜公主。
“熹娘娘,多日未见。”
“温宜?你来做什么。”
温宜抬起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来:“一直未能好好儿答谢熹娘娘,为我选了皇贵妃这样一个养母,温宜良心难安,但熹娘娘一直顺风顺水,什么都不缺,温宜也无以为报。”
“眼下熹娘娘落难,温宜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为熹娘娘送了一份贺礼,虽不贵重,但胜在难得。”
“这份贺礼,就在这些时日送来的饭菜里,熹娘娘可觉得有些熟悉?”
熹贵妃见温宜带着笑脸贴近,本能的感到不对:“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我只知道我一个不受宠的格格,爹不亲,养娘不爱,只能半夜里偷偷咬着被子哭,皇贵妃只不过拿我当一个解闷儿的玩意,想起来了喊我过去,不过去吉祥嬷嬷就偷偷掐我,这些年来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你们谁来关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