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绿筠的下衣被缓缓浸湿的时候,她的整张脸涨的通红,眼角也流出了泪水,觉得自己的尊严仿佛已经被放在地上踩碎。
她虽然身家不显,但也是正儿八经被娇养的小姐,自从进了渣龙的府上之后,那更是一步登天,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她想尖叫,想逃离,想不顾一切的冲回钟粹宫,洗刷掉这一身的屈辱,同时又想垂着头钻进地底,祈祷着自己身上的衣裙能快点风干,假装这一切都未曾发生。
可早就等着这一幕发生的闫嬷嬷岂会这样轻易的放过她。
“纯妃娘娘,今儿个的教导到此结束,请您好好儿记着今天的所有东西,明儿个奴婢会一个一个挨个儿问过去。”
闫嬷嬷说完,素言就快步走过来要扶苏绿筠起身,苏绿筠急忙扭身躲避:“怎敢劳烦素言姑娘,可心,还不过来,我跪了这许久,腿都麻了。”
素言不为所动,即便可心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但她仍旧倔强的和可心一人一边把苏绿筠扶了起来,地上明晃晃的一滩水渍此时极为惹眼。
素言强忍笑意,大声责问:“今儿是哪个小蹄子当值,竟敢偷懒到这种地步,让我们纯妃娘娘在一滩水里跪了这么久。”
而后又转头看向苏绿筠:“纯妃娘娘好性儿不提,你们就一个两个都打量着欺负她是吗,还不主动站出来,别让旁人说我们长春宫没规矩。”
一个看着就年岁不大,长了一张喜庆圆脸的小丫头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
“喆儿,十五大板,自己去领罚。”
虽然长春宫没有当面揭穿事实,可是苏绿筠依旧走的提心吊胆,果然,没过多久,纯妃在长春宫被吓到失禁,小宫女喆儿被当了冤大头罚了的事传遍了整个后宫。
喆儿年纪小,又长的讨喜,嘴巴也甜,又在长春宫当值,去哪儿人都高看一眼,满宫里的下人几乎都拿她当妹妹养,所以虽说刚挨了板子,可并没有人为此疏远她,反而前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
喆儿负责趴在床上红肿着一双眼小声啜泣,她的好姐妹霁儿负责在一旁诉苦。
“喆儿干活大家都是知道的,明明早早儿就把地抹了好几遍,保证一粒灰都没有的,可谁知道纯妃娘娘站起来之后地上就是有一滩茶渍,纯妃娘娘的衣摆都湿透了,没有办法,喆儿只能挨了这一顿板子。”
喆儿小声哼唧:“幸而素言姑姑体谅,没有把我撵回内务府去,不然我哪儿还能在这儿养伤呢。”
这计谋不算高明,早有那脑子转的快的推测出了真相,知道皇后娘娘这是要坏纯妃的名声,给她惩罚,可一个是有两儿两女稳坐后位的一宫之主,一个是儿子刚犯了大错被惩处的妃子,是人都知道要站在哪边,于是,一时间所有人都推波助澜,整个后宫知道了纯妃在长春宫失禁的事。
第一个笑出声来的是青樱:“容佩,这就叫报应不爽,当年纯妃污蔑我害她小产,踩着我成了妃位之首,而今她也算自食恶果。”
看着她乐得开怀的疯癫样子,原本想劝她收敛一些的容佩也不敢开口。
听闻流言的可心才知道为什么苏绿筠一回宫就命人烧水沐浴,就连穿过的衣服也吩咐她烧了,原本她还以为主儿是单纯嫌那身衣服晦气,不曾想原来是因为这个的缘故。
主儿要彻底失去圣心了,可心悲哀的想着。
虽然富察琅嬅第一时间就派人去制止了流言,可这不妨碍渣龙还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消息。
渣龙这人本就挑剔,眼下苏绿筠一事未平一事又起,还有了如此不体面的流言,这让他对苏绿筠更加不满。
儿子都是要成家立业的人了,居然还在外面这样丢人,果然德不配位,不配做这妃位之首。
“纯妃教子不严,废纯妃妃位,着降为贵人,非诏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