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我便救你。”
夜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犹如俯瞰众生的神祗。
他该是对她有多包容,才让她对自己越来越放肆,竟然敢算计到他的头上了。
乐长绫没有想到二丫竟然将自己带到了夜臻的面前。
即便她再不愿承认,在这一刻她也知道了,能够救她的,只有他。
在刚才昏迷的那一瞬间,她好像又在地府走了一圈,那种浑身冰冷陷入无限黑暗的感觉,让她害怕。
她以为她会就这么死去,她不甘心地在黑暗中挣扎,可都无济于事。
直到一道力量把她从黑暗中拉了出来,睁开眼睛,看到的人……
是夜臻。
他说,要她求他,他便救她。
要么死,要么求他。
她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死了……
“我……我求你。”
一句话,从乐长绫的口中战战兢兢地说了出来,虚弱无力,气若游丝。
似乎是轻到不能再轻的一句话,却也落入了夜臻的耳中。
他笑了。
这笑容仿佛寒冬过后的漫山花开。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他似乎并没有打算就这么饶过她,“需要我的时候来求我,不需要我的时候,又算计我。”
乐长绫知道,夜臻还在生自己的气,而且还气得不轻。
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乐长绫坐了起来,然后跪在了软塌上,目光倔强地望着他,“我求你,救救我。”
她本以为夜臻会抓住这次的机会嘲讽自己,所以她已经做好了被他嘲讽的准备。
可是许久,他都没有开口说话。
他的眼神好像已经飘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思绪悠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臻才回过神,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乐长绫,他在软塌上坐下,还没来得及她反应,就一把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夜臻抱着乐长绫轻叹。
似乎是问话,可又并不需要乐长绫来回答。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枚丹药,喂进了乐长绫的口中。
丹药一入口,乐长绫就闻到了熟悉的腥味。
“这是用北域雄狮的骨髓炼制的丹药,比骨髓更加有效,这一瓶里面一共是十枚,炼好之后本想找个机会给你,可是……”夜臻说着就将瓷瓶放回了自己的袖中,“可是我反悔了,给你是一定会给你的,只不过必须放在我这里,你若问我要,我便给。”
他已经见识过这小妮子过河拆桥的本领了,他本不愿用此来要挟她,可他现在不得不这么做。
乐长绫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夜臻说的话,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怀中,就像一只小猫一样缩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乐长绫才抬起头对他问道:“所以,现在我的命在你的手中,你打算用这个,让我不得不任你摆布了吗?”
之前说是交易,但那也都是你情我愿,她并没有任何的把柄或者软肋掌握在他的手中。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的命掌握在他的手上。
她到现在,都没有看透这个夜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接近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本以为夜臻听后又会生气,可他却低头,看见了乐长绫挂在脖子上的骨哨,嘴角淡淡一笑,说:“我的命,也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