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原本还在抱怨的宫女们一个个都不再说话,而是将衣物叠好了之后,立马匆匆地朝着翼王寝殿的方向走去。
躲在长廊后门的乐长绫走了出来,望着宫女离开的方向,脚步不自觉地跟了上去。
一旁的莞如不知道乐长绫在做什么,但刚才宫女们说的话,她也同样听见了。
乐长绫跟着宫女们走了一路,最后看见宫女们走进了一处水榭楼台。
外面有侍卫把守,乐长绫不便硬闯,于是偷偷地混在了这一行宫女之中,走了进去。
还没有走近阁楼,乐长绫就听见了里面传出的各种乐器的声音,进去之后,乐长绫与莞如偷偷藏在窗户底下,窥视里面的动静。
“弹弹弹,一天到晚弹这破曲子有什么意思。”一道暴躁的声音将屋内的琴声给打断,苏绣仙满脸烦躁愤怒地说,“凭什么她宋蝶衣可以被王上授予封号,我们就还窝在这里天天弹曲子?”
“苏绣仙,你这是羡慕还是嫉妒,我们蝶衣可是王上的救命恩人,当时王上被刺客一剑划伤胸口,从屋顶打落下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冲上去给王上挡那一剑?自己贪生怕死也就算了,现在还在这背后说风凉话。”
“你你你……段柔,你除了一天到晚会跟我吵架以外你还会干什么?你自诩是她宋蝶衣的好姐妹,现在宋蝶衣飞黄腾达了,也没见着她将你引荐给王上啊,现在你我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别老帮着她说话!”
“苏绣仙,我告诉你,你别在这里挑拨我跟蝶衣的关系,我去看过蝶衣了,蝶衣私下跟我说,王上的伤势很重,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疗伤,这几日她都见不着王上,等王上的伤势一好,她一定会将我引荐给王上的,到时候你就羡慕死吧你!”
……
后面他们在吵一些什么乐长绫已经听不见了,匆匆忙忙离开了此地。
这一路上,她都走得很快,一句话也没有说。
终于,她来到了高悬所居住的院子。
当她推开院子的门时,高悬正在抚琴。
与那些女子弹奏的曲调不同,高悬的琴声总是能够让人静下心来,原本心中烦乱的乐长绫,在听到高悬的琴声之后,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他坐在石凳上抚琴,背后是一棵梅树,随着风的吹拂,有花瓣片片落下,落在他的肩上,落在他的指尖。
在他的身侧,是一壶正在煮的清茶,冒出的热气如同弥漫的烟与雾。
乐长绫停下脚步,直到一曲作罢,才开口说道:“师父总是这样,能够在喧嚣的尘世中寻得一丝安宁,不愧仙人哉。”
从小到大,她一直看到的都是师父用轻纱遮住眼睛,从未见过他完整的样子。
可即便如此,她也知道,师父的容貌生得极美,只是由着他的身份,无人敢轻易冒犯。
听到乐长绫的声音,高悬将琴收起,嘴角浮出丝丝浅笑,“现在长大了,竟敢拿师父打趣。”
“自是不敢。”乐长绫上前,在高悬对面的石凳上坐下。
高悬拿起茶杯放在了乐长绫的面前,给她斟了一杯清茶。
“你体内的余毒还尚未完全清除,现在不该出来走动。”说是责备,但话语中却是关心。
“师父,我有分寸。”自己的身体,乐长绫自己清除,于是她接着说出了前来的目的,“师父,我想知道,我中的究竟是什么毒?夜臻帮我解毒,他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