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是三更天,可是陆府依旧灯火通明。
没有人知道,夜臻已经将乐长绫带回了陆府,她将庄淑交给了二丫去照顾,凌子域已经将庄淑手腕处的铁锁链砍断,二丫烧热水给她把身上擦干净,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乐长绫已经将山洞内发生的事情告诉夜臻,夜臻也命人去查一查庄淑口中的张广良究竟是何人。
而乐长绫却是站在房间内,擦拭着自己手中的悯忧剑。
剑确实是一把好剑,但陆云却不是她为这把剑真正寻觅的主人,在她将这把剑送给陆云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这把剑终有一天会回到她的手上。
“累了就先休息吧。”夜臻并没有问乐长绫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站在她的身后对她说道。
突然,乐长绫转过身,手中的剑直指夜臻的心脏处。
她的剑抵着他的心脏,可他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乐长绫对夜臻问道:“你不怕我这一剑刺下去?”
面对她这样的提问,夜臻反而是笑了,“你若是喜欢,尽管刺过来。”
他知道她不会这样做,所以半点都不惶恐。
于是乐长绫也将剑收了回来。
然而,她却用另外一只手捏住了自己脖子处的骨哨,再看向他问道:“若是我将它捏碎呢?”
夜臻的眼底一闪,并未做声。
乐长绫拿着骨哨放在唇边,轻轻地一吹,骨哨响起了清脆的响声。
“方才,我在山洞中吹响这哨子,用的只有那么大的力。”乐长绫将骨哨重新收回掌心,“虽然声音清脆,可却绝不响亮,也不足以让你能够穿过重重山壁找到我。”
夜臻望着她的脸,知道聪颖如她,她一定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我曾经看过一本古籍,古籍上有记载,那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巫术,以血肉之躯的骨血为祭,献祭给天上的神灵,若是所求之人的夙愿积怨过重,就会惊动神灵,让神灵受他胁迫,答应他一个要求,若是神灵拒绝,那么此人就会化身成恶灵,作恶人间。”
乐长绫一边说着,目光落在了夜臻的双手上,“传闻北野王夜臻生来就有十一指,可我与你认识这么久,哪怕你带着手套,但是我也能够清晰地知道,你的双手与常人无异,只有十个手指,那么消失了的第十一根手指,就是你曾经献祭给神灵的骨血吧。”
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乐长绫一直看着夜臻的表情,却只见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一场献祭,让你如愿地见到了神灵,神灵也如你所愿,而作为你献祭的引子,也就是这第十一根手指,也就成了你的命门,只要我将其捏碎,不管你有多么的强大,你都会灰飞烟灭。”
乐长绫一边说着,握着骨哨的手掌也越发地用力。
在她说这些的时候,夜臻都没有否认。
没有否认,就代表默认。
她越捏越紧,可夜臻的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
“你就不怕我真的把这骨哨给捏碎吗?”乐长绫再一次对他问道。
可夜臻却笑了,“我倒是也想知道,这玩意碎了之后,我是不是真的如传闻所说,会灰飞烟灭。”
他这笑容,不似平日里的笑,这个笑容中包含的意味太深,让乐长绫真的看不透眼前的他。
终于,乐长绫松开了骨哨。
“夜臻,你到底为什么会是我?你选择的那个人,到底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