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玥公主见状,惊呼:“来人,去传太医!”
瑞安郡主用袖口擦拭了血迹,道:“你也是糊涂了,还当是京城呢,哪里有什么太医。”
“去找郎中,快!”汐玥公主神色焦急,门口守着的护卫领命,奔走离去。
瑞安郡主摆了摆手,苦笑着说道:“不必费事了,我的身体我自已清楚。”
“姑姑!不要胡说八道。”
“那个指挥使说得对,可耻的人不是我。汐玥,我挺后悔的,做出了轻生这样愚蠢的事情。我是一个渺小的人,你莫要学我。”
看着姑姑强撑着的笑脸,汐玥公主一颗心都仿佛被人揉捏着,道不出的痛楚。
“姑姑,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值的敬佩的女人。你不要再说话了,好好休息,郎中很快就来了。”
瑞安郡主苦笑:“郎中?没用的。汐玥,你不愿习武,自然不会明白。我的真气早已溃散,无法凝聚。经脉已经破碎了,五脏六腑皆受重创,我如何还能活得下去。”
“不会的……我带你去京城,太医署的神医,一定能医好你。”
“好,听你的……京城,我也好想回去……”
瑞安郡主的声音越来越弱。
汐玥公主抱着她,泣不成声。
“回京城,算算日子,太后院里的梅花也该开了。”
“汐玥,我记得你作的第一首诗……就,就是咏梅。”
“我……我当年说你,无病呻吟,匠气浓重,你,你别生气。其实,我是很喜欢的。”
“我只是……只是怕你,骄傲自满,不思进取。”
汐玥公主哭成了泪人:“姑姑,别再说了,你睡一会儿,睡一会。”
“不,我不能睡,我怕我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我手刃了仇人……已经,没有遗憾了。”
“倒是你,不见着还好,这一见面,反而牵挂上了。”
“那个指挥使,听你说的,应是个了不起的人。模样也好,和你般配。你……你若是有意,就招他做驸马……”
“莫要,莫要学我,耽误了自已一辈子。我听说,当年的探花郎,如今已经是一方郡守了。”
“若是我俩当时,他能放下骄傲,我能放下矜持,那该……那该多好……”
“汐玥……”
瑞安郡主的声音戛然而止。
汐玥意识到了什么,惊慌不已。她摇晃着姑姑的身躯,声嘶力竭的哭喊。哭声凄惨,令人不忍去听。
门外的护卫们,没人有胆量在这个时候来打扰她。
汐玥哀嚎了不知多久,直到她的嗓子彻底失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吱呀”
静室的房门被推开。
汐玥公主一脸木然地走了出来,平静的令人心颤。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只有她红肿的双眼做不得假。
“带我去找陆尘。”
汐玥的声音很轻,不仔细听几乎无法听清。
姑姑。
用她的生命给自已上了最后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