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微尘本来还很高兴地在后面叫他的名字,可叫他半天不动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想将他扳起来,却在他的手刚触到他肩膀的时候,他猛地弹了起来,手里早抓了两把雪,洒向许微尘的脸。
“好呀,你这个坏蛋!”许微尘也不示弱,两个人就在雪地上,像孩子似的打闹起来。
在这样的时候,两个人的脑海里都浮现出小时候,小时候就这样在雪地里打打闹闹,谁也不留手,直到一个把一个打哭,或者两个人都哭,才能停止……
这都多久了?
这次依然还是不留手,陆羽是男人,理该力气大一点,可这么多年在城里工作很少上手力气活儿,好几次居然被常年劳作的许微尘给制住了不能动,许微尘问,“服不服?”
陆羽怎么可能服?闷不作声又反抗,许微尘反被他压在身上,刚要问服不服,许微尘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他一松手,再次被她翻身上来压住……
正当两个人玩儿得忘乎所以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尖锐又悲愤的女声大喊道:“陆羽!”
陆羽和许微尘一起停住了动作,往声源处查看。
只见胡小磊和耒小春站在不远处,耒小春嘴唇哆嗦,整个人似乎都在发抖,她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陆羽和许微尘,又说了句,“你居然真的喜欢这个村姑!”
耒小春说完,转身就往前走去,胡小磊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许微尘惶然,不知所以,同时“村姑”两个字也确实伤到她了,她结结巴巴地说,“怎,怎么办?陆,陆……”
陆羽说,“我们走吧,这里不好玩了。”
说完先迈开了步,许微尘愣了好一会儿,才急急地跟了上去。
“陆羽,我们是不是闯祸了?”在车上,许微尘问。
陆羽说,“别担心,会好的。”
许微尘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个“会好的”,是哪方面的好,也不敢细问,只能郁闷地闭了嘴。
两人也丝毫再无赏雪景的心情了,就回了家,陆羽继续研究做干辣子酱,这次许微尘没去帮忙,而是在自己家的厨房,也用干辣子研究怎么做成辣子酱,二人在各自的厨房忙碌,暂时忘记了上午的纷扰。
晚上的时候,耒小春喝醉了,胡小磊将她送回酒店的房间,正打算帮她脱掉外衣,就被她推开了,“胡小磊,别以为你今天陪我看雪景了,又陪我喝酒了,你就可以对我怎么样了,告诉你,我不可能像陆羽那样,喜欢上一个乡里人。”
胡小磊面色变得很难看,观察着耒小春的神情,发现她虽然满脸醉意,但明显意识是很清楚的。
“乡里人怎么了?陆羽也是乡里人。”
“他和你们不一样,他是大学生,他在广洲上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他本应该在那边扎根,他早就不是乡里人了。”
“那照这么说的话,我也不是乡里人了?我在湖南生活了那么多年,我是湖南人了?”
“湖南算什么?湖南也是乡里。”
“你这是偏见!”胡小磊也生气了,胸膛起伏得厉害,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耒小春,我知道,您是上海土著,是成长在大都市里的人,不过你这个思想觉悟和境界,真的要提升一下才行,乡里人咋了?那些大城市还不是一批批的乡里人去填充的?往前推三代,大家都是乡里人!”
耒小春说了句,“幼稚!”接着又来了句,“天真!”
然后她无力地仰过去躺在床上,说,“胡小磊,你不会趁着我喝醉,想和我上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