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峰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长得不高,留着两撇八字须,长一双特别圆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没有一阀之主的威严,倒像个精明的生意人。
刘沙河弯腰拜道:“刘沙河参见大帅。”
他拜的不是独孤峰大总管的身份,而是因为他是独孤凤的父亲,自已的便宜老丈人。
“我等了你好几天了,比我想象中的来的要迟,坐吧,别客气。”
刘沙河闻言便真的不客气的坐下来,有了宗师的实力,到哪里都是上宾。
“带着郭靖的家眷,一路上走不快。”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是凤儿说了你们的事,我这个父亲理应见见你。”
这话一说,刘沙河觉着自已居然无言以对。
“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刘沙河起身抱拳道:“还望大帅成全。”
“我虽然是凤儿的父亲,可这些年却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关于她的婚姻大事我也没有资格过问,待他日到了长安,可到府上再叙。”
至于刘沙河的家世那已经不再重要了,宗师的实力便能代表一切,或者说独孤凤嫁给刘沙河,是他们独孤家高攀才是,当年的独孤信也正是有了宗师实力,才有了今天的独孤家。
刘沙河点点头道:“那等战事结束了,我亲自到长安提亲。”
“战事已经结束了。”
刘沙河一愣,似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不知大帅这话什么意思,何为战事已经结束?”
独孤峰叹气道:“唉,西夏王薨,西夏国内发生了内乱,西边的战局已定。而且我今天早上刚刚收到消息,至尊已经派遣人去和铁木真和谈了。”
“为什么?我们又没有输。”
“是啊,我们没有输,宋和女真已经各自停战,扶桑倭寇也已经被击溃。以现在的局势,我们占据了优势。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却要跳出来和谈。”
“他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他是天下共主。”
“隋王是什么态度?”*
独孤峰摇摇头,然后站起来走到门口,他什么都没有说,却给了刘沙河答案。
“死了这么多人,他一句不打了就完事了?他算老几?”
刘沙河的声音有点大,压下要踢翻桌子的冲动站起来走到独孤峰身边问:“既然都不想打,那当初还打个什么鬼,真的拿战争当游戏了?”
“这本来就是一场游戏,只是有人搅了局而已,让这场游戏还没分出高低就已经结束了。”
刘沙河不悦的说:“你们可真的会玩!”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独孤家已经日薄西山了,在官场上没有多少话语权。”
“我本是个乡下人,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也不过意难平罢了。既然战争已经结束,我留下也没什么意思,就此告辞!”
刘沙河走出大门,仰天长叹。他现在有一种宰了所谓的至尊的心思。
回到客栈,郭芙倚着栏杆在门外发着呆,听见刘沙河的脚步声,她猛然抬头。
“你去了哪里?”
“办了点事,你母亲怎么样了!”
“她刚刚睡下。我一个人睡不下,出来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