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杨谅在派出大将军赵子开率兵十五万,屯兵驻扎高壁岭之后,汉王左思右想,认为此番赵子开虽然列阵五十里,气势极盛,但是却只是最佳的防守阵型,只能阻挡杨林大军继续推进,却不能攻城掠地,直捣京师长安。于是他再次联络各州,征调人马。
汉王杨谅盘踞并州之地多年,手下兵多将广,因其势大,自然很多追随者。不久就又征调了十万大军,来到晋阳附近。
汉王十分高兴,一扫之前的颓废,重拾必胜的信心,一番声势浩大的誓师之后,便亲自率队出征,直奔高壁岭而来,打算和赵子开会合之后,就凭借二十几万人马,打败杨林,然后分兵多路,直捣长安城。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汉王杨谅率领大队人马,才刚刚离开晋阳不远,刚刚进入蒿泽地段,就遭遇了一场几十年未遇的暴雨。暴雨导致汾阳附近湖水暴涨,不但淹没了良田,道路也被洪水冲垮。而且大雨下起来就没完没了,导致大路泥泞不堪,有很多路段更是因为山体滑坡,根本无法通行。
没办法,汉王杨谅只能让人马停止前进,选了个可以宿营的地方,驻扎下来,天晴之后,再继续前进,谁知坏消息却是接踵而至。
这一日,汉王杨谅正在发愁之际,手下人等知道汉王心情不好,也是一言不发,深怕言语有失,惹恼王爷。这时探马蓝旗惊慌失措的跑进来,跪倒在王爷面前禀报,“王爷大事不好,并肩王杨林策反霍山大营的长孙行,从霍山偷袭赵将军大营,赵子开将军阵前战死,高壁岭已经失守啦。”
这一禀报,伴随着一声炸雷响过之后,汉王杨谅目瞪口呆,几乎从座位上摔了下来,他颤抖着手,长叹一声,悲愤说道,“天不佑我啊。”然后竟然身体一阵摇晃,身后侍卫赶紧搀扶,过了许久,汉王才缓过神来,抬起无力颤抖的手,轻轻挥了一下,众人心里忐忑不安,纷纷回道,“王爷多多保重”,然后退出了大帐。
第二天,汉王杨谅召集大家宣布,“率兵撤回晋阳城,不得有误。”咨议参军王頍闻言大惊,上前跪倒说道,“大王万万不可啊,大王使不得啊。”
汉王杨谅颓废不振的说道,“你,你又待怎样?”
王頍急切地说道,“王爷,据我了解,虽然我军在高壁岭惨败,杨林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伤亡也是不小,此时他们已是疲惫之师,人困马乏,再无旺盛的战斗力可言。如果此时我们快速出兵,必定可以大获全胜,王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什么?你让本王此时出兵?”汉王杨谅气得站起来,指着王頍说道,“你也不看看如今的天气,大雨下个没完,道路泥泞难行,等到遇上杨林大军之时,我们已经疲惫不堪,岂不送到杨林嘴边等死吗?”
王頍苦苦哀求道,“王爷,这恶劣的天气,并不是我们难挨,他杨林也是苦不堪言,何况疲劳之师更甚,兵法云:兵贵神速,出奇制胜,如果我们不出兵,退回晋阳,杨林必定趁着这样的天气,分兵多路,围困我们,到时候恐怕我们就只有被动挨打,死路一条啦。”
“混账,”汉王杨谅拍案而起,怒喝道,“你这穷酸的腐儒,懂什么兵书战策,分明是在危言耸听,诅咒本王,本王不想和你生气,速速退去吧。"
王頍听后,嚎啕大哭,泣不成声的说道,“王爷不听王頍之言,恐怕必然大败,最终连个全身而退的机会也没有啊。”
汉王勃然大怒,大声喝令,“来人,将王頍乱棍轰出去,本王再也不想见到此人。”
王頍一番忠言苦谏,结果被汉王轰出了大帐,王頍死如死灰,痛哭不止,一个人失魂落魄,边哭边走,王頍的两个贴身侍卫不放心,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王頍的儿子得到消息,找到父亲,拉着父亲的衣袖,劝父亲回营,准备撤退,王頍悲愤的甩开儿子的手,继续顺着山路,冒着雨,登上了一个高岗之上,瘫坐在地,继续哭泣,儿子陪在身边,也是垂泪不止。
第二天一早,王頍和儿子,还有两名侍卫,依然孤零零的在高岗之上,王頍泪已流尽,依然瘫坐在地,悲痛不已,不肯离去。
高岗下的营寨,早已无影无踪,只剩下到处泥泞不堪的人马的足迹,还有凉的透骨的西北风,让王頍感觉自己还在活着。。。。。。
王頍转过身来,看着一脸疲倦愁容的儿子,悲伤的说道,”儿啊,杨林大军,很快就会来到,你还是速速离去吧,汉王不日就将一场惨败,你还是早做打算,就此离去,另谋出路吧,记住为父的一句话,你避祸之时,千万不可选择亲友故交,切记,切记!”
儿子听了父亲的话,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哽咽说道,“父亲,事已至此,您固执又有何用?您也知道汉王的脾气,自幼都是被先帝宠溺出来的幼主,受惯了各种骄纵,如何能够成其大业?父亲为何不另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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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頍眼露威严之色,摆手制止了儿子,说道,“你以为杨广就是可以成就大业的人吗?其中缘由,你又知道多少?了解多少呢?唉,一切都结束啦,你还是自行离去,好自为之吧。”
并肩王杨林在高壁岭大胜之后,人马经过短暂休整之后,准备分兵出击,谁知一场暴雨袭来,连续几日大雨不停,杨林也开始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