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凡手上动作不停,闻言唇角的笑意又深了两分:“当然见过啊,我们都在一起十年了。”
他这话说得暧昧极了,眼波流转之间又成功地挑红了因蓝岚的脸。
她气呼呼地将脚抽回去,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苏景叹了口气,他去净了净手才折返回来,坐回到因蓝岚床边,缓声哄道:“我并非有意骗你,其实关于我的身份我很早的时候就告诉过你,只是你不记得了。”
“什么时候?”因蓝岚下意识追问,她幼时曾掉进过冰湖里,高烧数日,确实感觉忘了些很重要的东西。
此刻她隐隐觉得,这段被她遗忘的记忆和苏景凡有关。
苏景凡没继续说下去,只话锋一转道:“娘娘,其实我不告诉你也是因为我害怕,怕你知道了以后容不下我,将我赶走……”
说完他低头苦笑了一下,小声道:“但是事实证明我的担心也不是毫无道理的,因为你真的将我赶走了。”
连人带包袱,一股脑地扔出了皇宫。
苏景凡的眼眸里染上了点点委屈,看得因蓝岚心都软了些。
但那时也是事出有因,若不是她率先出手,那出手的就是叶子安了,到时候他苏景凡能不能全须全尾地离开月岭都是个问题。
但是她不觉得这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她和苏景凡这辈子应该也就这样了吧,他知道也好,误会也罢,都不会对这个结局有分毫的改变。
苏景凡看着她面上一闪而过的决绝,就知道自己今天在这里是得不到任何解释了。
他知道那日是他冲动了,也知道因蓝岚赶他走,先叶子安一步宣布自己的处理结果是为了护他性命,可是,他不想要她护啊,他就想听到一句当初种种皆是形势所逼,并不是她的本意。
怎么就这么难!
“因蓝岚,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倔……”苏景凡这句话状似叹息,他伸手拉住面前人的手,声音轻缓又坚定:“蓝岚,跟我走好不好?我带你离开这里,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握着她的手炙热又温柔,他的眸子里的深情和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引诱得她下意识就要点头同意,跟着他彻底离开这里。
但是理智又很快将她拉回了现实,她几乎立刻就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了回来,捏着指尖的余温,因蓝岚冷下了声音:
“苏景凡,本宫劝你适可而止,本宫不管你情深也好,意重也罢,刚刚的那些本宫就当从未听过,你可以离开了。”
她一口一个本宫,是在让他认清现实,也是在让自己看清现状。
只要叶子安在位一天,看着她一天,她就是他叶子安的贵妃,苏景凡的这份感情她不敢要,因为自己连窥探的资格都没有。
苏景凡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缓声道:“因伯父那边我会安置妥当,蓝岚,只要你跟我走我保证……”
“苏公子!”因蓝岚深吸了一口气,她不由分说打断面前人的话,冷硬道,“请你自重。”
“蓝岚……”苏景凡的声音里满是无奈和宠溺,他刚想伸手去触碰因蓝岚却被后者猛地躲开。
“苏公子!”因蓝岚看着他僵在半空的手抿了抿唇,才一字一顿地说道,“请喊我娘娘,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