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这些都是云夫人亲自做的,都是你最爱吃的,还有这个酥合堂的糕点也是云夫人特地叮嘱我要带来的,你快吃些。”秦桑子将这些都推到她面前,絮絮叨叨地嘱咐着:“明日三堂会审你什么都不要怕,我今晚偷着摸进了献家,见到了张谭谭,她说她知道这些都是献琢杨做的与你无关,她明日定会在朝堂之上帮你正名,你放心。”
云一念丝毫不在意地点点头,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问道:“爹爹娘亲他们可好?身体可还安康。”
“你放心你放心,有我在呢,只是他们都很牵挂你。”思及至此秦桑子又低下了头满脸愧疚,“对不起念念,我没有瞒住,早知道会成现在这个局面,当初我就算……都会将这事死死盖住。”
“不怪你桑子。”云一念拍了拍她的手抚慰道,“有些时候人家想害你,你喝口凉水都能塞着牙,无事的。”
“云宰相要我告诉你,明日虽是三堂会审,可是陛下要他避嫌,他无法去,只要你明日多加小心。”
“桑子,”云一念闻言放下碗筷,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明日,无论如何不能让我爹爹娘亲还有哥哥来。”
“为……为什么?”秦桑子不明所以,茫然地看着她。
“反正就是不行,你记着就好,记住了吗?”云一念抿了抿唇角,神情严肃。
秦桑子懵懵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云一念这才放下她的手。
次日辰时——
大理寺审判堂外围满了人,人人都在等待着开庭审理。
正位上稳稳当当地坐着三个人,从左到右分别是刑部尚书利思棠、大理寺少卿徐正源、景王叶子渊。
这个曾经万人敬仰的战神,因为一次被人暗害再也站不起身从此深入简出不问世事的叶子渊能够露面,别说百姓了,就连在场的其他官员全都议论纷纷。
因为他的存在,一旁坐着的顾宴都显得没有那么突兀了。
看了看外面的时辰差不多了,徐正源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肃静!”
议论纷纷的人群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景王爷,利大人,我们开始?”徐正源左右问了一下,得到了二人的首肯后,才清了清嗓子道:“传原告献琢杨。”
献琢杨一身素白衣衫,捧着一叠诉状走上前跪下,泣道:“草民献琢杨,参见各位大人。”
司务上前将他的诉状拿了上来,给三位大人一一过目。
“有何冤情,速速道来。”徐正源扫了一眼诉状,便将他递给了景王,看着下面的人厉声问道。
“大人,草民及内人与云宰相之女云一念原本无冤无仇,可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她,她竟借安胎之名要置我妻儿于死地!”献琢杨将云宰相、死地几字咬得极重,
“我有一故知,略通医术,倾尽全力救活了我的妻儿,可谁知,谁知这云一念心肠极为歹毒,竟为了灭口偷偷潜到我家,欲置我妻儿死地,我故知拼死抵抗,她在重伤了我故知后逃走不及,被我带着家仆抓到才扭送至大理寺中。”
“有趣。”景王突然轻笑一声,道了一句。
在场所有人都纷纷禁言,左右看看都不敢说话。
据说这景王自从腿疾后喜怒无常,无人敢招惹。
“景王爷……”徐正源侧头看他,斟酌问道。
“无妨,您继续就好,不用管我。”景王斜靠在椅子上,满眼愉悦。
“传云一念。”徐正源正了正身子,朗声道。
云一念被押解上来,可是没有跪下,她站直了身子,比所有人都要笔挺。
她身后的人想叫她跪下可惜无法,只听她朗声道:
“臣女无罪,为何要跪?!”
狱卒想用木棍打弯她的膝盖,迫使她跪下,却被两道目光齐齐瞪了回去,吓得没敢动手。
“哦?就是他说的你不认了?”景王又笑了,唇角上扬,眼中浸满了欢愉。
“不认,他栽赃谋害,肆意编排臣女为何要认?!”云一念迎上了他的目光,她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月岭国曾经与顾宴爷爷几乎齐名的战神——叶子渊,亦是她改写自己命运的关键所在。
“臣女要告,告他献琢杨与他所谓的故交杨菊儿暗通款曲,谋妻害子,栽赃嫁祸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