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的火灾已经过去三天。
这三天里西疆再也没有时不时的过来捣乱,得了瘟疫的士兵们也都已经痊愈,军营的修复工作也已接近尾声。
一切都好像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只有云一念知道,这不过才刚刚开始。
“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云一念端着一个茶盅走进了军营后一个新搭建起来的帐子里。
顾宴坐在案后,他面前十字架上绑着的是上次云一念抓到的人。这些天他已经寻死五回了,奈何次次都被云一念救了回来。
“我说你这是何必呢?”云一念从茶盅中取出一个药丸,走到被绑着的那人面前笑得人畜无害,“其实你只要交代出你背后的人,我们也不会折磨你,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如何?”
“我该说的都说了,我是……我是花月盈的人……”那人浑身血污,语气看似强干,实则内里已经空的不行,全仰仗着云一念的药撑着劲。
“你打量着蒙傻子呢?既然你是花月盈的人,为何杀了你的伙伴?既然你是死士为何又要独自苟活?”云一念抬着下巴冷冷地瞧着眼前的人,“你若再不说实话,我自有办法让你开口。”
那人紧闭着嘴,面容湮灭在黑暗里,不辨神色。
云一念转头望向顾宴,在得到顾宴的许可后,将自己手中的药丸交给了一旁的士兵,而后走到顾宴的身旁低声道:“他的身子底子已经空了,这个药霸道得很,最多只能让他撑半刻不到,要问什么,尽快……”
顾宴起身,低低地对她到了声谢,然后便走到那人的面前。
那个药是沈昶云和云一念一起发明出来的,吃了药的人伤及大脑神经,只能说实话,对于这些死士是最有用的,既不能让他活命,又能在他死前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那人吃了药后面目狰狞,四肢都在抽搐,低低的呜咽着,似乎在忍耐极大的痛苦。
不消半刻,那人便安静了下来,云一念听见顾宴冷冷地开了口,嗓子微微沙哑:“你是谁?”
“小六……”
“你的主子是谁?”
“我不认识……我不认识,他总是……带着面具。”
“你来我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鼠疫……鹰兵……灭……”
那人的声音已经微不可察,只能隐约听见这么几个字。
“你说什么?你说清楚!”顾宴双目猩红,几近疯魔地捏住那人的双肩。
云一念见状不妙,立刻上前拉住顾宴,随后摸了摸那人的脖侧,又看了看那人的瞳孔,最后向着顾宴摇了摇头。
微弱的光亮打在顾宴愈发瘦削的面庞上,熬了三天的顾宴形如枯槁,他眼眸猩红,瞳孔略有涣散,云一念暗道不好,从袖间捏出一根银针扎在了顾宴的脑后,顾宴脱力倒下,她上前拥住。
云一念轻拍着顾宴的后背,软声哄道:“睡吧顾宴,睡一觉就好了。”
怀中人眉头紧皱,即使睡着都是一副极不安稳模样,像一头没有安全感的小兽,坚强且破碎。
云一念将顾宴交给刚刚上前的翎羽,吩咐他将顾宴带回帐子安置好后,便去寻了沈昶云。
“云一念,你干嘛!”沈昶云刚欲宽衣睡觉,云一念就闯进了他的帐子里,不由分说地将他拉出了军营。
“沈昶云我问你,被抓到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怎么知道?我不都跟你说了,为了剧情的饱满我设计了……”
“好,那我换个话问你,他身上有麒麟的纹案。”
沈昶云面色一紧,眼色微闪。
“你想起来了是不是?”云一念步步紧逼。
“没,没有。”沈昶云连忙否认。
云一念唇角微抿,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半威胁道:“你想再重生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