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顾宴安抚歇下后,云一念沉着脸色来到了商怀玉的屋子,敷衍地敲了敲门后就直接将门推开,里头的商怀玉被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
商怀玉看着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云一念,下意识追问道:“是顾宴出了什么事吗?”
云一念将门关上,她走到商怀玉面前将自己的袖子撸了上去,玉藕的手臂放在他面前,示意他给自己诊脉。
商怀玉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将手指搭了上去,这不看还好,越看他眉头锁得越紧,到最后,他撤下手看着云一念:“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所以我猜的没错,霍辛花毒已经开始反扑了。”云一念瞧着他的反应,苦笑着将自己的袖管放下。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商怀玉唇角崩成一条直线。
“不怎么样,越来越嗜睡了,几乎就是靠着药在吊着。”云一念如是答道,她看着商怀玉,“如今我五感已经丧失了两个,触觉也变得迟缓了不少,好处是对疼痛的感知没那么明显了,坏处……我大概快死了。”
说到这,她苦笑了一下,继续道:“有些计划,我想得抓紧些提上日程了,我自己的药也撑不了多久。”
“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我是一件都看不懂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商怀玉走到桌子后面拿起纸笔,准备给云一念的药单子换一换。
“我想反正我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不如就乘着还有那么点的日子,做些正儿八经的事,为顾宴前面的路扫清一下障碍也好。”
云一念说着话还不忘注意他手上开的药方,她点了点上头的“黄连”二字皱起眉:“这个不要没去掉。”
商怀玉笔下不停,依言将黄连划掉换上了别的药材:“你都尝不到味道了还怕苦?”
“或许我可以想象到那个味道。”说着云一念小脸一皱,正色道,“肯定苦得惨绝人寰。”
……
从商怀玉这里离开之后,云一念没有立刻回宰相府,她给武长宪去了一封书信,约他傍晚来茶楼一聚。
等武长宪按时出现的时候,云一念面前的热茶刚端上来,她冲着人群里的武长宪微微一扬手,他便走了过来。
云一念往他身后张望了一下,见他孤身前来,不由得开口询问:“就你一个?”
“义夫身子抱恙,只要我来见云姑娘。”武长宪将手腕上的护腕紧了紧,道,“云姑娘有任何事情和我说就行。”
云一念二话没说就将怀中的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纸推给武长宪。
后者并没有立刻接过,他的目光在纸张上稍稍停留了一下,便看向云一念:“云姑娘这是何意?”
云一念十指交叉托着下巴:“这是我答应师池找的东西,两个令牌合体的办法。”
听到这,武长宪才拿起桌上的信纸,只打开粗略过了一眼,便将纸张收进怀中:“多谢云姑娘。”
“用不着谢,师池答应我的东西也该给我。”
“义父说了,只要他成功拿到另一块令牌,便将云姑娘想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云一念眸光微冷,她往椅背上一靠:“是吗?可是我记得当初并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