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念将喝醉过去的彭苏送回她的房间时,时间已经过了酉时,她看着黑乎乎没有亮一盏灯的主屋,内心感慨万千。
正如彭苏所说,贵妃娘娘那样一个人不应被拘泥在这,她本应该有自己更加广阔的天地……
还有苏景凡,这个人身上埋着不小的秘密,加之原书中对他的笔墨提及甚少。
难道也是沈昶云笔下的一个不重要的人物?想到这,云一念脑子里又浮现出了师觉的模样,比起苏景凡,这个人此刻更值得她的注意。
她慢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桌子上的残局已经被进来的宫人收拾停妥了。
云一念关上门,沉声喊出了兔羽。
兔羽应声出现在她的面前,只站着并未靠近。
云一念叹了口气,没有强求,只认为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只道:“你现在能出宫吗?”
兔羽点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能,但是不行。”
“为何?”
“我答应了将军要贴身护着你,不能乱跑。”兔羽答道。
“没事的,我在宫里又不会出什么事。”云一念笑着走到案桌后面,铺开了一张信纸,提笔想了想在上面边写边说道,“我出不去,所以想请你帮我送一封信给外头的秦桑子,我需要她帮我查一些东西。”
落笔后,云一念想了想又加了个自己的印,随后折好递给对面站着的兔羽,后者并没有伸手接。
云一念笑了笑,并未在意,只是将她的手拉了起来,将信件塞到她手上,道:
“你若实在放心不下,诺,你瞧,现在天色已晚,你就现在去送,这样第二日不就能赶回来了吗?”
见兔羽的神色有些动摇,云一念又补充道:“而且这么晚了,我就呆在这,一步都不会乱跑的,放心吧。”
话说到这份上,兔羽才半信半疑地收起了信,道:“你不许骗我。”
“我不骗你。”
可兔羽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踌躇了片刻又开口道:“我问你个事。”
“你说。”
“那问月司的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吗?”兔羽紧抿着唇角,眼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关切的色彩。
“什么?”云一念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你快死了?”兔羽轻咬着下唇补充道,“还有什么天眼,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云一念抓了抓脑袋,忽然想起自己去找师觉的时候忘了给这孩子遣走,她微微锁着眉头不答反问道:“这些,你告诉顾宴了吗?”
兔羽摇摇头:“没有。”
云一念暗暗松了一口气,唇角微勾,故作轻松道:“那是我骗他的,为了诈出有用的信息来,只可惜……”
“你想知道什么,我去帮你问。”兔羽抿着唇,道。
云一念被她的模样逗笑,说道:“你不觉得我是叛徒了?”
“你快死了……”
“呸呸呸。”云一念轻捶了她一拳,骂道:“胡说些什么呢?千年王八万年龟,我能活着呢。”
“可问月司不会出错的啊。”兔羽快要急哭了。
云一念挑眉:“谁说的,你怎么那么相信他呢?”
“黑羽说的,黑羽说问月司通天理,什么都知道,不然为何行军之前都要去算上一算。”兔羽认真道。
“小家伙我告诉你,别相信什么天命不天命的,自己的命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哪有按着别人说的来走的道理?”云一念不屑道。
“那,这么说的话,你真的快死了?那人说的是真的?”
兔羽的脑回路让云一念直呼无语,她定了定心神,一本正经地回她:
“假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