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昶云快步走进屋中,身后木门在他走进去后就被外面的人合上。
里头的窗户被人封住,一丝亮光都透不进来,只有墙壁上几盏微弱的煤油灯照亮着前面的路。
拐过大厅,沈昶云走到书架旁,随手拉动几本书后,沉闷地书架立刻往旁边移了两分,透出了只足以让一人通行的密道。
他快步进入,然后在墙上摸索一番就关上了身后的书架。
越往里走,道路越窄,血腥气混着潮湿的霉味就更浓。
路的尽头是一片开阔的房间,房间的四面墙上挂着琳琅满目的刑具,中间立着一个十字架,上面绑着一个又瘦又小的人。
头发凌乱,一身血污,叫人看了都忍不住直皱眉头。
上面的人听到脚步声,只抬了抬眼便又将眼皮垂下,声音沙哑:“怎么?沈公子今日贵步临贱地,是怕我跑了吗?”
“你当然不可能跑掉。”沈昶云冷哼一声,随后向前一步,伸手捏上她的下巴,迫使她眼睛能够直视着自己,“是我低估你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云姑娘有如此地好本事,竟真的能帮顾宴化险为夷?”
云一念下巴被他捏得生疼,但唇角还是高高弯起,脏污的小脸上一双眼睛大而明亮:“啊,是吗?那我确实挺有本事的。”
沈昶云眯着眼:“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计划的?难道我身边还有你的人?!”
云一念轻咳两声:“不是你说的吗?我只是本事大了点,碰巧了。”
沈昶云最瞧不得她这副存心逗他的模样,不禁咬牙切齿道:“云一念,你现在是存心要和我做这个对?说,你安插在我身边的人是谁!”
云一念淡淡地看着他,只笑,不说一个字。
沈昶云被她气得牙痒痒,他放开云一念的下巴,伸手取下一旁墙壁上的长鞭用力挥舞到地上,激起一片灰尘:“云一念,你确定要这样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在说……”云一念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尖锐的声音朝着自己袭过来,随后她身上便裂开了一条长口子,鲜红的血滚落在地上。
她的脸白了又白,但依旧咬着牙不说话。
“嘴真硬啊……”沈昶云神色扭曲,刷刷又是几鞭子落在她身上。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派去的那些扶岳军一个都没回来,心中便恨得牙痒痒。
尤其是损失了这么多扶岳军,还要顾宴逃了出去,真是,真是……
想到这,沈昶云的手下得更重,他一边打一边厉声质问:“是谁,到底是谁?!那个奸细到底是谁!”
在他抽打的空袭,云一念终于抬起眼睛看他,她唇角还是弯着的:“你真想知道啊?”
沈昶云:“你说是不说?”
云一念面上笑意更深:“你凑近些,我告诉你。”
沈昶云依言凑近。
“再近些……”云一念声音虚弱,可眼中的光却愈发地亮。
沈昶云咬牙又近了近,只听云一念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告诉你这个消息是谁告诉我的……是花月妱……”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