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云一念微微侧头,喊了一声还在回头看木门的秦桑子,语气中没有了起初的轻松。
这宅子里确实阴森得很,外面明明已经入夏,这里头还是冷嗖嗖的。
她们跟着武长宪穿过杂草丛生的长廊,一路走进了屋子里。
进屋前云一念看了一眼房子四角上挂着的风铃。
微风轻轻拨动,风铃发出“叮零零”的声音,像极了女孩子的笑声。
武长宪于一个木门前站定,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叩响了面前紧闭的门。
里头传来了老者的声音,空洞却慈祥,这两者交织在一起则是说不出的诡异:
“长宪带了朋友来?”
“是,义父。”武长宪恭敬地答道。
义父?
云一念眯起眼睛,这一切的诡异好像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木门缓缓打开,一名老者盘膝坐在床上,床上铺的并不是被絮而是杂草。
老者的脸上也被厚厚的胡须盖住,看不清原本的长相。
“嗯,长宪都会交朋友了……”老者看着他们,缓缓地伸直手臂,食指指向正中间的云一念,道,“小丫头,进来。”
云一念愣了一下,不确定地指着自己反问:“我?”
老者没有多说什么,只做了个手势,云一念便感觉身后有一双大手将自己推进了屋子。
“念念。”秦桑子似乎也没想到,她瞬间伸手想抓住云一念,也只是和她的衣摆擦指而过。
云一念刚进屋,身后的木门就被重重的合上,随后外面传来好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面色一凛,看向自己面前的老者,还未开口,那人便洞悉了她内心一般地答道:
“别担心,你的朋友们只是在我这里睡一觉,不然他们会吵到我们聊天的。”
云一念站在他对面五步的位置,没有开口。
反而是老者缓缓道:“你,真的很奇怪,你有着不属于这里的灵魂和属于这里的身体。”
“哦?”云一念歪头,“你更奇怪。”
“我哪里奇怪了?”老者饶有兴致地反问他。
“你明明已经死了,如今却还活着。”云一念一眼就看出了自己面前身躯早已是死去的模样。
“是蛊虫吧?和扶岳军一样,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老者丝毫没有被识破的窘迫,语气中还是那样的空洞和慈祥。
“比如,你有自己的意识,比如你的身体已经不健全了。”云一念目光如炬。
老者盘膝坐在床上并不是他想坐在床上,而是他裤管里早已空空如也。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老者点点头,他掀开了自己的衣摆,证实了云一念的猜想,道:“那你能猜到我是谁吗?”
“如果我没猜错,您应该是问月司第一任掌门,师觉。”